“伯伯,我就是德东,现在在夏祺村跟我岳父熬薄荷油卖。”
潘六月点头:“老谢熬了多年的薄荷油,他们村单单凭这样一项收入,就比其他村强上数倍。”
他把烟和烟都放入抽屉。
门口有几个村民在探头探脑。
“你两兄弟来找我有什么事?”
又是送烟又是送酒的,没事才怪。
潘德东:“伯伯,想打听一下河岸那几百亩沙滩地,现在是准备拿来承包么?”
潘六月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同时他很快就想到了,他们想租那些地来种植薄荷苗。
前几年,还没有分田到户时,他曾经去找过谢礼发。
“我月舟村靠近你们夏祺村那几百亩河滩地,全部用来种植薄荷苗,所有原材料都卖给你熬薄荷油。”
当时遭谢礼发拒绝了。
“老潘,我现在销量不广,夏祺村这些田地种出来的薄荷苗能够消化掉就算不错了。”
竟然拒绝了他合作的要求。
现在他女婿来打这片沙滩地的主意。
要不要答应呢。
潘大章:“伯伯就象万子岭后面那些松树承包给广西人割松油一样,可以给村集体创造效益。同样道理,几百亩沙滩地也一样可以给村集体创造效益,就是一件好事。”
前世也一样是潘六月当村支书,八三年底他把万子岭、牛岭山数万亩山林的松树承包给一帮广西人割松节油。
又把山林间地分作几个区域承包给外地来的老板,种植林下经济作物。
将河岸边几百亩沙滩地租给东北人种药材。
还有鱼塘、水库,以及沙厂的租金收入。
月舟村集体经济史无前例的好。
一年几十万都没有问题。
年底除了分给全村村民一部分之外,大部分都留在村账户上。
有人将此事反映到乡政府,举报他中饱私囊,贪污了多少钱。
乡干部准备派人调查他之际,他组织施工队进入月舟村小学,把几间破旧的教室扒了,购买材料准备建新校舍。
把进村的路拓宽,连大货车进村都能够畅通无阻。
几个水库都重新加固了。
全村人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贪村集体的一分钱。
所以连续几届村委,他都稳如泰山。
此时他听了潘大章说了承包松树给广西人割松油的事,他大吃一惊。
才上个星期,两个广西人经熟人介绍,找到他家里跟他谈的这件事。
大章怎么可能知道的?
村里连谢文军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何况潘大章还在俞督中学读书,按道理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说实话,河岸沙滩地,山林,沙厂,水库,鱼塘,经村委讨论后,都决定拿来竞标,价高者得。这个风气是你大章带出来的,我也没法单独拍板了。”
潘大章:“这种做法最公平。”
潘德东:“伯伯,村里准备什么时候搞来竞标?”
“这个月底,下个星期六,村里会提前二天出通知的。你注意看通知就行。”
因为他现在住在夏祺村,平时间也很少到村里来。
但是现在即然知道了,那就只有下个星期天天跑来村办公室一趟了。
就象沙厂老板孙涛一样。
刚才在办公室门口晃悠的就是他。
“哥,你放心,小章天天在这里闲逛,我交待他,一听见竞标的消息就跑出去通知你。”潘大章对他说。
“老大,刚才你说什么时候竞标?”
孙涛也忍不住迈步走进办公室。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常来支书办公室晃悠还是有用的,平时怎样拍他的马屁,他就是不告诉你具体的拍卖时间。
现在潘大章三言两语,他就说岀了具体时间。
还是亲疏有别呀。
他只所以特别关注竞标的日期,是因为他要提前把竞标资金准备好。
经过上几次的竞标他明白一个道理,想志在必得,一定要准备充足的资金。
潘大章背上轻轻拍了孙涛一下,笑着说:“孙老板,现在可以回去准备充足的竞标资金了。”
“哎哟!”孙涛痛苦地叫唤了一声。
潘大章也感觉手掌拍到了一层棉布上。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孙老板肩膀上受伤了。”
他连连道歉。
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医院,潘修明一把小刀划到他肩膀上的情景。
莫非就是那一天受的伤。
最惨的是潘贵,给人家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潘大章看他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自己又打听到了实情,于是跟潘德东离开了。
“我们再一起去找找四叔吧?”
潘德东还是觉得大章的办事效率高。
到一楼,他对大章说。
潘大章看见会议室听瞎子唱古文的村民中,有四婶的身影。
“德东哥,你去问四婶,四叔现在这个时候在不在家?说不定跑去看电影了,或者去角头庙看采茶戏了。省得空跑。”
他提醒说。
潘德东进会议室问了四婶。
看见谢兰兰几个都听得起劲。
于是出来跟潘大章说:“四叔跑去角头庙看采茶戏了,我们去那里找他。”
谢兰兰和温小芹也走了出来。
“我们也去看采茶戏去。”
“瞎子唱的古文不好听么?”潘大章问温小芹。
“中老年妇女才最喜欢听瞎子唱古文,我们这个年纪,听得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