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拿不准那个用量,我倒是可以给你参考一下。”慕遥看了看地上的帕子,笑了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果断装一次傻,想起我是有查过过麻醉药的用量很微妙,如果用不好也许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所以我一再问了问,确保那个剂量不会有事,我才拿了点做后备的。可这会儿听到慕遥这么说,我还是不太确定那些麻醉剂,对一个有所谓先天性心脏病的人来说,会否有影响。
果然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过,以你既往的性子,你大可用手刃劈晕我,这样子我基本上不会有上诉的不良后果,顶多就是受点伤,其实无碍。”慕遥继续说。
我心里有点发毛,双手摩擦了会儿,抬起脸来,望着慕遥,皱着眉头:“你难道不觉得我现在是在说很正经的事情吗?”
“嗯,然后?”慕遥笑了笑,竟然破天荒的,让我觉得有些些杨慕阳的影子,那笑容,那笑容竟然有丝丝放荡不羁的意思!
我一定是眼花了。
“阿凝,向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你一个人做不了什么。”慕遥尝试拉起我的手,“你还是不善于说谎。”
“可若我不是一个人呢?”我趁着慕遥不注意,一手使劲拉他丢入了房间,顺势把房门反锁。“慕遥,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我原本以为离开杨家会是个让我很难过甚至会频临奔溃的决定,直至换了机票,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我都还没回过神来。
我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我从包包掏出慕遥送我的结婚戒指,有些事情,是时候该了结了。
从s市的机场去往表哥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这样做也许不是太对的。不过走到今日这地步,我已经分不太清什么对或是错了。
那些我想保全的,或是我想不变的,不知不觉中都被时间偷走了呢!
“你觉得,向太会满意你就这样回来么?”来接我的,是表哥以前的妻子,唐晴晴。
“她不满意又能怎样?”我把玩着手中的u盘,望着唐晴晴,“我在a市看见你的姐姐了。”
“嗯,然后?”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我看着唐晴晴,“连回来都不告诉她。”
“她是我姐姐。”唐晴晴抽着烟,有些不耐地望着窗外,“她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你也知道她是你姐,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涉险,趁现在郑莉的人还不知道夜莺就是你,你要后悔来得及。”我说。
唐晴晴,是当年为爱痴狂的女人,表哥的妻子。
而夜莺,却是s市三分之一地下赌场的幕后二把手的秘书,我想,唐糖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一直没离开过s市,反而在短短的三年之内,有这样的成就。
“那又怎样,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我姐姐。”唐晴晴把烟丢出了窗外,笑,“小五月呢?”
“留在他爸家了。”我顿了顿,“事实上,她的爸爸,姓杨。a市阳光集团的杨家。”
“还真巧,所以你不愿意出卖我姐跟杨家?”
“我不想牵扯无辜!”我望了望,已经到了表哥的住处。
事实上,自从表哥死后,这住处就一直是我在打理,我时不时会来一趟。也就是在这里,我碰见了唐晴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唐晴晴的时候,是表哥死后没多久,她连续跑来这个地方好几日,就在门口徘徊,整个样子像是一个乞丐,却不肯不说话,被宝安赶了几次,却总是偷偷摸摸地跑进来,这才引起我的好奇。
我期初以为是向太派来试探我的人,但后来排除了,更在无意中看见她拿出表哥的照片垂泪,我索性就把她请进屋里坐了会儿。
让她开口的这过程也挺漫长的,我好几次就忍不住要严刑逼供了,她硬是什么都不说,在屋子里对着表哥用过的东西默默垂泪。
后来我才记得在报纸上见过她,不过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跟报纸上的风光靓丽相去甚运,穿着极其朴素不止,脸上还有一大块狰狞至极的疤痕,是烧伤的。
她全身上下,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烧伤,任谁看,都看不出是当年的m市名媛。
我是从报纸上知道表哥对她做出那么变态,没有人性的事情,对她的同情便多了几分,当时就告诉她我跟楚城的关系,还问她来着,需要什么补偿,如果可以,我定然会尽力的。
我觉得表哥对她做过那么狠辣绝情的事,她应该是恨着表哥的,指不定还要冲起来打我一顿。
结果她没有,她说,其实那一日,她并不确定是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子,整个过程她都是晕迷的,只是醒来的时候看见表哥在一旁笑着望她,可她身边有另外的男人,她当时气糊涂了,忘了自己身体才是最忠实的。但是表哥死了,很多事情就没法对证。
“事实上,作为拍档,有些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回想起那些事情,突然忍不住要问晴晴一句,“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收集向家的罪证,值得吗?”
“问我,我也不知道。但必须有人为我妈的死,付出一些代价。”晴晴闭上眼,有些疲累地说,她好像好几日没休息好了,浓浓的黑眼圈分外明显。“你说呢?你又觉得值得不值得?”
“对不起...”晴晴的妈妈,雪姨在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之中丧生,我不知道晴晴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瞒着游觅跟唐糖糖,跑到了表哥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