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昌辉的200多艘快船,可以躲过杨秀清,但是躲不过淮海军的耳目。
现在淮海军的长江水师无疑是长江上的霸主,太平军的战船还能够在长江通行也只是淮海军默认的结果。
要是哪天淮海军要封锁长江,太平军立马就得改用双脚走路。
韦昌辉秘密返回天京让董书恒这里基本上算出了天京事变的时间。
这些信息很快就传到了前线部队指挥官的手中。
最先动起来的就是已经集结在运河沿岸的民兵部队。他们纷纷乘坐运输船,开始向前线靠拢。
他们将紧紧跟随在主力部队的后面,受降溃兵,接管城池,维护治安。
我们还是来看看韦昌辉吧。这位北王换了一身军帅的衣服就混在徐宗扬的船队之上。
不到三天时间,韦昌辉的这支船队就从南昌赶到了江宁城。
天傍黑的时候,船队到了下关,迎面来了一支小型巡逻船队。一共有二十几艘哨船,上面挂着一串红灯笼。
上面赫然写着“东府巡哨”四个大字。哨船上的兵丁向着这边打了个旗语。
徐宗扬没有一点的慌张,他命令船队停了下来,首尾相连。
对面的东府哨船随即靠了过来,打头的一个年轻人头裹黄巾,身穿黄袍,腰系金带,腰间绑着一把宝剑,怀中还抱着一杆令旗。
徐宗扬乍一看这人,有几分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名字。
“对不起这位将军,东王有令,任何船只不得通过,除非有东王府的手令。”那个哨船领头的军官说道。
“哎呀,这位兄弟呀,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北府的徐宗扬啊!”徐宗扬打着哈哈说道。
“徐将军,对不住了啊,东王有令,小的只能遵命行事。”
“我这都是空船啊,从南昌回来回来运军资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前线的将士可都还在等着吃饭呢!”
“徐将军,您真的别再为难我了。要不我去船上查看一下,再帮您到东王那边请旨?”
“好吧,那就查吧。”
说着就让开了空,那个军官带着十几个东府兵丁就上船来了。
这些船甲板上确实是空荡荡的,只有些水手艄公。不过这船的吃水蛮深的,空船可不会这样。
“徐将军,我得去船舱看一下。”
“没问题,看吧,我陪你一起下去。”
那军官带着手下打头,提着灯笼,踩着楼梯就下了船舱。
这不下来就算了。等到他下去之后,差点把自己吓个半死。
我的妈呀!这底下黑压压的全是兵丁,一个个紧挨着蹲坐在舱底,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的。
他们都穿着戎装,怀里抱着刀枪,被灯笼一照,反射着寒光。
那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脸庞,无声无息,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厉鬼一般。这是要造反吗?
那头目刚想开口质问,就觉得脖颈后凉嗖嗖的。一把大刀已经架了上来。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他小声问道,生怕惊到对方,那样子自己就要人头不保了。
这时在一众兵丁中走出一人,身材矮小,表情阴鸷,穿着军帅的衣服。
“你是在说我造反吗?”
“北……北王殿下,属下参见北王殿下。”这个头目一看是北王,腿一软就要下跪,但是他的脖子还被大刀卡着呢!
“哎!宗扬,放开,怎么能这么对自家兄弟。”
“咦?你是东府的左二监军朱金吧?”
“是,是,北王殿下,小的朱金,您怎么回天京了?”
朱金问完才发现自己多嘴了,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朱金是侯谦芳的小舅子,平时就是个胆小怕死的主。靠着姐姐的枕头风,才混了这么个巡逻队头目的肥差。
可是没想到今天这是撞上了活阎王。
“朱金啊,我回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任务,你这身份太低,还没资格知道。”
“是,是,是,北王殿下说得对,小的多嘴!”
“我的时间赶,你是个明白人,帮我带进天京城,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这朱金能说个“不”字吗?他也没那个勇气啊!
“是,北王殿下!”
跟着朱金下来的兵丁都被绑了起来,只有许宗扬跟在朱金的身后来到了甲板上。
“弟兄们,都散开了,我已经查验过了,这船队是受东王的命令回来拉物资的。”
外面的哨船都是他的手下,这些兵丁平时都得了他分的花红,自然听他的话。
就这样,韦昌辉的船队在朱金的带领下,连续过了几个哨卡。一路上开绿灯,到达了江心洲。
为什么到江心洲?因为韦昌辉跟秦日纲约定好在江心洲汇合。
可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秦日纲还没到,韦昌辉一想就明白了,这秦日纲八成跟自己一样被堵在路上了。
刚要派人去接应,就见哨兵报告,发现一艘小船。
从远处一看那大个子就知道来人是秦日纲。
“燕王兄弟,怎么就你一个人?”
“嗨,别提了,东府的盘查太严了,我那七千多人呢,没敢带进来。怕您着急,我就自己先遛进来了。”
“嗨,你一个人来有啥用?”韦昌辉说道,这个秦日纲还真是没脑筋,还不如许宗扬机灵。
韦昌辉又叫来了朱金。
“朱兄弟啊,我这东边还有些兄弟呢,麻烦你跑一趟,接一下呗!”
“北王,这东边不归我管啊!”
韦昌辉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