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看似山峰高耸林立,实际上内里多有道路联通。
自古以来就有太行八陉的说法。
这八陉是指从北到南,连接太行山东西两侧的八条通道。
实际上这也只是一种概述的说法。
山中的道路比想象的要多,虽然多是小路,且大多纵横交错。但是这里已经开发了几千年,到处都是人力镌刻的痕迹。
淮海军受董书恒的影响,都是一群修路狂人。过去的一年,太行纵队押着清军的俘虏在山中不断地修缮道路。将分散的据点通过道路连成一片。
成果显著,太行纵队修路有火药和水泥相助,效率高了很多。
带着手下骑马走在山间的道路上。
董书恒能够看到很多新修凿的痕迹。
山间的道路崎岖,虽然走了半天,实际上并没有走多少的距离。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二团的驻地井陉县城。
警卫团的士兵还能继续赶路,但是他们的战马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战马胆小,在船上晃了一路,它们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本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带着士兵们一路狂奔,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董书恒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大黑马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两边的风景泛善可陈。现在是冬季,北方的山本就缺乏灵动,如果非要描绘一下的话。
那就是山势险要、悬崖峭壁、危峰兀立、怪石嶙峋。
大部分的道路都是在半山腰上开凿出来的,偶尔会有一段路穿过山谷,才让人感到些许的踏实感。
徐岳他们对这里的道路甚为熟悉,他不时说出一些山的名字和典故。
可能是因为董书恒的突然到来,让这个太行山的小将心中激动。
也有可能是因为想在上司面前表现一下。
徐岳一路上讲个不停,董书恒全当是有人在为自己做导游解说了。
“总统,现在我们走的路还是在太行山的外围,所以您看不到什么人。这里除了道路经过了短暂的修缮之外,基本上没有怎么开发。”
“前面再走一会儿应该就能看到井陉县城了。”
“那里是我们二团团部所在地。”徐岳边走边说道。
果不其然,走了一会儿,董书恒就见到一条大河,河水不深,此时已经全部结冰了。
“总统这是冶河,东西走向,基本上和井陉道重合。我们去司令那边需要沿河而上。这条河夏天的时候,河水很深,水流湍急。但是到了冬天,基本上就没什么水了。”
“嗯,井陉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啊!”
董叔恒知道北方的河流季节性的特点很强。夏天的时候,山中的雨水汇聚起来就会让河水暴涨,甚至有的时候会导致下游洪水。
董书恒的记忆中对这个地方还有印象。
前世的时候,石太铁路就是沿着井陉道进入山西的。
每次火车过了石家庄之后就进入了重重大山,途中会路过有名的娘子关,过了阳泉之后,两边的大山才渐渐变少。
火车行进的大部分路段都是沿着一条河谷的边缘。
所以这条河,董书恒应该是见过很多次了。
沿河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井陉。
这里是一大片的山间谷底,在太行山区难得见到这么大一片平坦的土地。
跟井陉这个名字一般,这里四周都是高山,中间一片平地就像一口井一般,众人仿佛置身井底。
据《太平寰宇记》记载,周穆王东巡狩猎时,来到此地,看到“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陉”,故名“井陉”。
井陉县城不大,但是外墙明显修整过。而且董书恒看了出来,是用水泥修整的,甚至城中的街道都用水泥硬化过。
董书恒看向徐岳,问道:“你们这里的水泥厂产量很大?”
徐岳连忙说道:“是的,总统,您看北边那片大山,那里是井陉的重要矿区,这里盛产石灰、煤炭和大理石还有陶土。”
“所以我们这里建了好几座水泥厂,不过都不大。但是就近取材,成本很低。”
董书恒知道了,这里生产的水泥要是运到江苏,未免太远,而这东西在清军控制区也不是很好卖。所以大部分只能自己消化。
这山间修路用垒土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雨水冲的坑坑洼洼,用水泥就好多了。
反正这里都是石头山,碎石的取材非常方便。
嗯,不需要远距离运输就能搞出混凝土,不错。
站在县城往四周看去,能够看到连片的麦田。这里也能种冬小麦。
这片田地,也是天地间仅剩的一片绿色。
大队人马到来,让住在城内的百姓,忍不住驻足相望。
董书恒他们下船的时候都换上了太行纵队的黑色军服。
所以百姓们并没有慌乱。
这些人早已经对太行纵队的管辖产生了归属感。
仅仅是税低这一点就能让百姓归心,更不要说太行纵队进驻以后,推出的种种惠民政策。
两千多人进城后,直接开进了城内军营。
驻扎在城内的二团士兵在营门后列队欢迎。
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小跑着上前。
“欢迎总统大驾光临井陉县,属下井陉县长王宏鸣。”
“王县长,你好。”董书恒打招呼道,跟他握了个手。
王宏鸣这个县长,董书恒自然认识此人以前还有秀才功名,但是家中却贫困潦倒,没钱继续读书科举。
后来被淮海军聘用,算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