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后方是敞开式的,一块帆布垂在那里,挡住了视线,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偌大的马车里面只有三名乘客,在车尾的位置是一架复兴军的转管机枪。泛着金属的光泽。
马车的前部是码放整齐的一箱箱子弹。
每辆马查上足足有两千多发子弹。
三名乘客,一名主射手,一名副射手,还有一名装弹手。
这就是一个战车小组,当然还了有一名马车驾驶员。
改装的马车,仿照了蒙古牧民迁徙用的大车,就是为了专门适应草原上的地形条件。
战车加骑兵就是复兴军在草原上作战的两大杀手锏。
坐在自己的豪华马车中,齐彬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来做说客的还是来打仗的。
他仔细估算了一下,仅仅依靠自己手中的这几百人很有可能就可以将库伦给打下来了。
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库伦,而是要让喀尔喀四部率先倒向复兴军。
到时候兵进乌利雅苏台,进而控制这个外蒙古草原。
值得高兴的是那位阿兴达理嘉措喇嘛已经同意面见齐彬。
这个消息是情报部从库伦传过来的。同时齐彬也知道了庆如正在四处串联,试图联合漠北各部独立。
“张营长,麻烦让队伍加快速度,我们今天赶到库伦。”齐彬让人喊来了负责保卫工作的警卫营长张梦龙。
这个营是董书恒从警卫团抽调出来的,专门负责齐彬所率使团的安全,当然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当作一把刀子使用。
就在昨天晚上,车队宿营的时够还遭受到了一千多蒙古骑兵的突然攻击。
结果,卫队这边甚至没有用转管机枪,仅使用步枪齐射就成功地击退这伙敌人。
这伙人丢下了几百具尸首就仓促逃跑。
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牧民。因为是天黑,警卫没有追击,也没有抓到舌头。
库伦是一座由寺庙组成的城市,三大寺兴源寺、象教寺、福源寺坐落在库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群。
这么多的建筑,在草原上是是很少见。
一路行来,齐彬见到的多是简单的蒙古包,破烂不堪。
原来,草原上的生活这么艰辛。齐彬还是第一次实地到草原上来。
这里的辽阔让齐彬觉得心情舒畅,眼界打开。
漠北的草原显然要比漠南草原的条件艰苦,这里的牧民的生活更加的艰辛。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艰苦的生活,才让这里的人们通过信仰宗教来转移自己现实中的痛苦,
草原的活佛,漠北黄教的话事人阿兴达理嘉措喇嘛亲自在兴源寺中接见了齐彬。
这座寺庙据说兴建于顺治年间,到现在已经接近两百年的历史了。而且这座寺庙一共有九九八十一间大殿。
齐彬在大喇嘛的住处见到了他。
一杯清茶,这就是大喇嘛对齐彬的招待。
“施主,你似乎不是中原人士。”这个大和尚也会说满清的官话,他似乎看出来,齐彬并非是中原之人。
“是的,大师,齐彬来自日本,但是现在也是华夏之人。”齐彬回道,同时双手合十,躬身一礼。
“施主也信佛?”老和尚语气和缓地说道。
“中年之后修佛,以磨练自己的心性!”齐彬答道。
老和尚点头,没有再说话。
“在下这次来库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忙。”齐彬见老和尚不说话,只能开口说明来意。
“哦,贫僧只会诵经念佛,只能够帮助施主化解心结,其他的事情,请恕贫僧无能为力。”老和尚还在跟齐彬打机锋。
“大师,那么在下就说说心中的困惑,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几百年前,佛寺遍布西域,北到极北之地。可是为何现在龟缩到草原之上,西域的牧民皆改信东正教或是真主教,昔日的佛寺变为教堂。这是大师希望看到的吗?”齐彬见老和尚一直不松口直接点出了黄教现在的困境。
“我离京之前,听到我们的总统说过。罗刹人几百年来一直向东扩张,压缩牧民的生存空间。原来的极北之地一直到乌拉尔山,都是草原牧民的渔猎游牧之地。”
“而东正教的修士紧跟着他们的军队,打到那里就强迫那里的人改变信仰。”
听到了这里,老和尚的眉毛颤抖了一下。
禅功既破,老和尚也就没必要继续装腔作势下去。
“施主,能为我说一下,这位新的中原之主吗?”老和尚问道。
“大师,说实话,两年前,我还和这位主人是敌对的关系。”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他跟很多中原的汉人不同。”
“比如,他认为现在的东亚生活的汉人和其他各个民族只要认同华夏的文化,都应该算作华夏民族。大家都是黑头发,黄皮肤。”
“所以他的民族观点跟很多人不同,他的胸怀更加宽广更加包容。他会仇视罗刹人,但是他并不仇视蒙古人。”
“施主,你身为日本人为什么要追随这位中原之主呢?”
老和尚年纪虽大,但是眼睛却很亮,齐彬觉得对方似乎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思。
“因为我认同他的目标,他要拓展华夏人的生存空间。我们日本的生活空间十分狭小。我希望能够追随强者,搭上华夏扩张的便车。”
“大师,我们总统说过,北方的土地十分宽广,环境虽然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