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尚飞将要失去理智,扣动扳的时候,张东北忍着腹部的枪伤厉声道:“住手!”
曹尚飞虽然没有扣动扳机,但是抵着孙婷婷脑袋的枪却没有收回来,怒道:“旅长,她刚才可是想要杀你啊。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张东北扶着方振宇的肩膀,有些困难的坐直了身体,道:“如果她想要杀我,我现在早就死了。你以为你们的声音能有她的枪快吗?老曹,把你的枪收起来,我相信婷婷姑娘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旅长,……”曹尚飞还想说什么,被张东北摆手止住,见张东北似乎一点也没有怪罪孙婷婷的意思,曹尚飞恨恨的叹了一口气,把枪收了起来。虽然张东北说孙婷婷是有苦衷,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是孙婷婷的确是想要刺杀张东北。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对孙婷婷多了一层戒心。
凝视着张东北看向自己的目光,孙婷婷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可是此刻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如果不是周围依然还有骚乱的人群在向院外涌动,这一刻真的仿佛时间静止。
“婷婷,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说你做出这种事出来,让爹爹如何面对待八路军,我今天要亲手杀了你,婷婷,你可不要怨爹爹。自从离开了彭县,我们父女俩人一直在八路军的部队里生活,受着八路军的保护,就算到今天我的身份被八路军识破,他们不但没有因为曾经年轻时的我所犯下的恶行而惩罚我,反而待我有如上宾,可是如今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你如何对的起八路军对我们父女二人的情义。更何况,爹爹心里很清楚,你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东北,我知道如果不是*不得己你是不会朝东北开枪的,可是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你也不能向东北开枪。”孙传芳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他的话语听起来十分的平和,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不停的颤动着,可见此刻他正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见孙婷婷只是站在那里不停的流泪,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甚至似乎连自己所说的话都好像没有听进去。孙传芳用力的拄了一下手中的拐仗,怒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为爹也不*你。但是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只能亲手枪毙了你,还能还了八路军这段时间对我父女的照顾。”说着从方振宇手中抢过他的手枪。
“孙伯父,请息怒。我受的只是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正如你刚才所说,婷婷今天如此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去责怪婷婷,而是要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才*的让婷婷不得不这么做。”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张东北说话影响到了方振宇,只听他说道:“旅长,你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否则会影响我为了你包扎伤口。”
张东北道:“随便包一下就可以了。当初在杨村被炸弹炸那么严重的伤都死不了,这枪子对我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别一惊一乍的,搞的我好像快不行了一样。”
众人心里也都明白,张东北对孙婷婷也是心存好感,否则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极力为她开脱。
张东北越是这么说,孙婷婷心中越是难过。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婷婷。东北都这样为你开脱了,你自己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的要让为父亲手杀了你吗?”孙传芳的心底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自从一九三五年孙传芳假死骗过了日本人之后,这几年的隐居生活多亏了有这个女儿陪着自己,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还没有活下来的勇气。
“是啊,婷婷姑娘,你在我们八路军队伍里和我们一起生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都不愿意相信。所以我们都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说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胁迫。婷婷,我现在不是以八路军一二九师师长的身份在问你,而是以你爸爸的朋友,你的叔父的身份在问你,所以希望你能把你心中的苦衷说出来。”刘伯承也在一旁开导着。
在众人的劝慰下,孙婷婷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张东北身前,扑倒在他的怀里。
“张大哥,对不起。张大哥,真的对不起。”
而就在孙婷婷正要向众人说出自己心中的苦衷的时候,突然只听站在一旁的孙传芳惊叫道:“婷婷,东北小心。”他话音刚落,张东北便发现孙传芳丢掉了手中拐仗和手枪,向他身前扑来。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打在孙传芳的胸口之上,子弹是从人群中射出来的。子弹的目标当然是此时还活着的张东北。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东北和孙婷婷身上,竟然忽略了人群中还有可能存在的危险。而这一枪也是近距离射击。就在孙传芳倒地的时候,曹尚飞已经再次发现了隐藏在人群中那个杀手。
虽然这个杀手穿着男装,脸上粘了胡子,但是曹尚飞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杀手是女扮男装的。曹尚飞一声怒吼,犹如恶狼一般向那个女人扑去。可是就在他身形刚冲了两步,一声枪响从院墙处传来,子弹呼啸而来,直接射入了曹尚飞的肩骨中。
曹尚飞跟随张东北这么长时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数十次,从来就没有受过伤,对于他的本事,众人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可是没有想到这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