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松在西安府城中的威望又进一步的提升。
西安府知府周绛平和陕西布政使杨河坐在布政司的衙门大厅中,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在他们两人看来,如今朱樉已经被押往京城,西安府可以安稳一点了。
他们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其实,这两人也算是有些责任的官员,只是被朱樉整的害怕了。
看着眼前的城门,陈松将掀起来的马车帘子又放了下来。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陈松的心里终于放松下来。
此间事了,要不了多久,陕西那边就应该会恢复平静。
朱樉大概率会被朱元璋要么圈禁在京城,要么圈禁在凤阳。
有马皇后和朱标的求情,朱樉大概率不会被朱元璋处死。
但是圈禁肯定还是要的,不敢说有多长,但也不会太短,一年左右的功夫应该也是有的。
也就是说,朱樉很有可能在凤阳或者京城得病。
这对于陈松来说不能算是个好事,但也不能说是一个坏事。
其实陈松更愿意看到朱樉待在西安府,一年的时间足以将陈松彻底的摘出去,让陈松和朱樉彻底没有接触。
这样一来,陈松身上的嫌疑将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想法,没有什么毒能够延缓一年才能发作,自然而然就会将陈松排除。
其实,就算将朱樉带到京城,陈松也不是很担心。
只要在这期间不要和他接触,就没有什么问题。
马车走进城门,朝着住处而去。
换了一身衣服,来不及和朱静安温存,便去了皇宫复命。
陈松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想着朱樉历史上干过的那些事情。
如果说朱樉并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只是些许残暴,倒不是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只可惜,朱樉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屡教不改,作恶多端,无所不为的人渣。
历史上的朱元璋给过朱樉很多次机会,可是朱樉压根就不改过。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陈松并不打算给他一次机会,直接让他得病死,是最好的安排。
站在御书房门口,陈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进去。
御书房早已经恢复了原样,朱元璋的气似乎已经消了。
但这不过只是表面现象,朱元璋的气可不会消得这么快。
抬了抬眼皮子,看到了走进来的陈松。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朱笔,坐直身子,看向陈松,“常青啊,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办得很出色。如果让别人去的话,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否再细细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如何?虽然说你搜集的那些罪证上面都有记录,但只不过是一些枯燥的文字罢了,俺想听听你真实所见。”
他没有想到朱元璋会这样问,按理来说,当一个父亲非常不耻于自己儿子的行为时,一般情况下都会避着,尤其是当这个行为被外人所知的时候。
可朱元璋完全没有任何避开的意思。
陈松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陛下,臣刚刚进入西安府的时候,遇见几个精壮汉子当街殴打一对父女……”
陈松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朱元璋的眉头皱的很紧,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纸上的文字终究还是很枯燥的,哪里有诉说来的真实。
陈松说完话的时候,朱元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暴怒连连。他靠着椅子,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顶,脸上满是疲倦。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对自己儿子失望透顶的老父亲一样。
“唉!”
一道忧伤的叹息声响起,朱元璋的喉咙里发出几道低吟声,“老二小时候还是很出色的,虽然比不上他大哥,但在俺的这几个儿子当中,能力也是相当强的,俺就是想不明白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变成了这种样子?”
朱元璋被不停的摇着脑袋,愁容满面。
陈松没有插嘴,任由朱元璋这样说。
朱元璋陷入了回忆当中,脸色有些痛苦。
毕竟是一个父亲,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做出不利于自己儿子的事。
可朱元璋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严惩朱樉,不然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大明江山社稷。
许久之后,朱元璋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向陈松声,问道:“常青啊,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朱樉?按照大明律法应该处于极刑,他虽然是俺的儿子,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能因为他是俺的儿子而饶恕于他!”
陈松没有直接回答,其实陈松心里明白,朱元璋的这句话,看似是在问陈松自己,其实是在问他朱元璋。
杀一个人很简单,可要看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
“这样的人不杀如何对得起大明的万千百姓?他辜负了俺的厚望,他辜负了俺!”
朱元璋的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常青啊,你先回去吧。”朱元璋的情绪有些低沉,他冲着陈松挥挥手手,随后自顾自的走出了御书房。
陈松也没有多留,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宫门,陈松看到了站在宫门不远处的朱标。
看着朱标那身影,陈松心里咯噔一下,“这该不会是来给朱樉说情的吧,历史上的他,确实一直给朱樉说情。”
朱标站在宫门不远处,看着走出来的陈松,脸色复杂。
一个是自己的妹夫,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