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人不认识陈松也非常正常。
这个人就站在茹太素和陈松的旁边,只是一直对茹太素说话,几乎将陈松当成了空气。
茹太素随意的应付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陈松,“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富平侯,陈松陈常青。”
这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陈松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前只听见陈松的名声,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现在陈松站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是富平侯,小人见过富平侯,见过富平侯!”这人一脸恭敬,那样子,比面对茹太素的时候还要恭敬。
陈松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不用如此多礼,来你这儿主要是想看一下宝钞提举司。”
陈松指着院子,看着宝钞提举司提举,“现在宝钞提举司总共有多少人?下辖的工匠又有多少?制造的宝钞又有多少?”
事无巨细,陈松问的非常详细。
现在不是明朝末期,所以宝钞提举司提举对这些事情也知道。
他想了想,说道:“如今宝钞提举,下辖工匠二十七人,做事的伙计一百余人……
至于更详细的数据,都在衙门的文书上。这些东西繁多复杂,下人一时半会也记不全!”
“既然如此,那就先进去看看吧!”
陈松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这个院子非常小,在中间位置有几间瓦房。
这几间瓦房其貌不扬,看起来更像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房屋。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就是在户部,陈松还以为自己走到了哪个小巷子。
一般来说,在户部衙门当中和钱粮有关的官职都是肥差,可唯独这个宝钞提举司是个例外。
这里面印制出来的宝钞,市面上的认同感不强,就算拿出去一大批花销,哪里有银子来的实在?
而且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一次性拥有那么多的宝钞呢?崭新的宝钞,面值大的宝钞不比银子,很容易会引起别人怀疑。
所以说宝钞提举司这个衙门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清寒的。
陈松走进一间瓦房,这个瓦房貌似是一个存放文书的地方。
房间当中摆放着十几个书架,书架上放着文书,有些书架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过。
这才是洪武十七年,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宝钞就算是在洪武时期,也并不受欢迎。
“这里存放的都是关于宝钞的各种文书,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从中书省那边搬过来的,数据什么的可能会有一些差错。”
宝钞提举司提举一边在书架上翻来覆去的找着文书,一边大声的解释着。
随着宝钞提举司提举的翻找,房间的空气当中有灰尘飘起。
站在陈松旁边的茹太素打了几个喷嚏,鼻子红了起来。
在房间里面站了一会儿,陈松觉得呛,就走了出来,在门口等待。
没过多久,提举端着重重的一摞文书走出。
“将这些文书都放在地上吧!”因为周边没有桌子,陈松也懒得让人再去找,图个省事儿,所以就让他把这些文书放在地上。
那人将文书放在地上,恭敬的站在陈松的边上,时刻等待着陈松的召唤。
陈松蹲在这摞文书前,认认真真的翻找着。
不得不说,这个提举还是有几分眼力见,他找出来的这些文书基本上都是近几年总结出来的,正是陈松最需要的。
上面记录着最近这几年宝钞的制造情况,发行情况,以及如今宝钞的规模。
陈松大体的将这些东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已经到了下午。
看着挂在西边的太阳,陈松站了起来。
腹中有些饥饿,可事情还没有办完,只能先忍一会儿,等事情办完了再说。
看向茹太素,道:“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咱们去一趟印钞局吧!”
印钞局在城外,距离此处也有一些距离,如果步行的话,恐怕到了那里,天就要黑。
“印钞局距离这里距离比较远,如果咱们现在去的话,恐怕时间来不及啊!”茹太素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有些担忧。
“此事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坐着马车去吧,先跟着我回趟家,让人准备马车!”陈松说着走了出去。
茹太素跟在陈松身后,转过头看向走在自己后面的宝钞提举司提举,“你也跟着一起来吧,你毕竟是提举司的提举,这些事情你轻车熟路,有你在,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宝钞提举司姓何,叫何湘。
这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将这么一个委婉的名字取给了一个七尺壮汉。
何湘个子比较高,比茹太素足足高了一个个头。
可是在上官面前又怎么能够站直腰板呢?他卑躬屈漆的样子显得有几分滑稽。
但他并不在意,宝钞提举司提举这个官职,看上去比较哄人,其实什么都不是,平时这个地方清闲的都快淡出个鸟来,现在户部侍郎和富平侯突然前来,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事,那他肯定不相信。
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俩人的身后,何湘的脸上写满了高兴。
走出户部衙门,直奔回家的路。
今天上朝的时候,陈松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选择步行。
今天天气比较好,也比较凉爽,陈松也不赶时间,所以就不行了。
从皇宫门前的大道走过,一些进进出出忙碌的官员,看着一行人的背影,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