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些菩萨也非常愿意为朝廷出一份力,每一发打向海盗的炮弹,都是功德嘛。
佛像立在寺庙里也没有什么用,铜佛像和泥塑佛像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佛像,估计菩萨也不会嫌弃这些!”
陈松说的云淡风轻,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广州府的工匠数量应该足够吧,就算这些工匠不会铸造火炮,可有我在,火炮就能制造出来。”
当初,京城的那些工匠们也没有会铸造新式火炮,现在不也都会了?
而且铸造新式火炮,最关键的不是熟练的工匠,而是正确的方法。
陈松已经成功地铸造出了火炮,有这个先例在,现在铸造出火炮虽然比在京城困难,但也不会困难太多。
一听这话,金武石兴奋的不成样子。
他快走两步来到陈松身后,眼冒精光的看着陈松,“侯爷,这话可不能哄人啊。据说,这新式火炮和火铳都是朝廷的机密,要是随便的铸造出来,会不会……”
说到这里,金武石又迟疑了很多。
陈松道:“我到时候会向陛下解释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不落入敌人之手,就没有什么问题。”
金武石放下心来,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开口道:“广州府中的寺庙比较多,有华能寺,禅仁寺……”
金武石说出了一连串的寺庙,“在这些寺庙当中,华能寺和禅仁寺最有钱,他家的佛像有七八个,都是用铜铸造的!
这两个寺庙存在的时间也久了,在广州府的名气很大,有很多的信徒。
如果贸然扒了他家的佛像,恐怕会惹出不少的乱子……”
金武石又恐惧,又兴奋。
恐惧的是惹恼了那些和尚,兴奋的是,马上就有大炮可用了。
“能出什么乱子?整个天下都是朝廷的,他家的佛像也是朝廷的,用他家的佛像来抵抗海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也算是他们的功德。”陈松没有任何担心,云淡风轻。
可金武石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他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起来,在某种程度上,寺庙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老朱的出身也是和尚,所以在明朝初年,皇室和寺庙之间,总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金武石看不透这种关系,可下意识里,认为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紧密。
如果扒了这两家寺庙的佛像,肯定会惹恼这两家的和尚。
要是他们向朝廷告上一状,恐怕会惹出不少的乱子。
看向陈松,道:“侯爷,怎么说呢,当今陛下的出生您也知道,这要是贸然扒了他家的佛像,恐怕……”
“怕什么?出了什么事全部由我担着,你不用担心!”陈松的声音大了几分。
“行了,你也别和我啰嗦了。带着我去这两座寺庙,我先去探探底,看看到底如何!”陈松说道。
金武石实在执拗不过,只好同意了陈松。
这两座寺庙都在广州府的府城当中,所以陈松也就没有坐马车或者骑战马,而是选择了步行。
走在广州府城的街道上,四周全部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
和京城的百姓相比,这里的百姓目光当中多了不少的呆滞。
也怨不得这些百姓,毕竟是穷山恶水之地。
尽管这里的地理位置很优越,可在目前来看就是穷山恶水。
这两座寺庙和知府衙门之间尚且有一段距离,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华能禅寺。
不得不说,这个华能寺的名声确实很大,越往华能寺方向走,那边的百姓数量就越多。
在距离华能寺不足一里的时候,道路上甚至可能看到一些已经跪下来,趴在地上磕头的百姓。
偶尔还能听到百姓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保佑家庭平安幸福美满之类的话语。
也是,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发财或者升官,又怎么可能如此虔诚?
陈松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做过多的阻拦。
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没有什么用。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永远都不要和这种人讲道理。
华能寺确实气派,在寺庙的对前方有着一个硕大的牌坊。
上面书写着华能寺三个大字。
知府衙门都没有这种排场,陈松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寺庙比不上京城的寺庙,可在广州府这里,也找不到比它还要华丽的宅院。
走进大门,穿过前院来,到了大雄宝殿的外面。
大雄宝殿气势恢宏是整个寺庙最核心的位置,大雄宝殿的正外面,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
足有一人之高,铜鼎当中插着几根巨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看上去颇具几分禅意。
绕过铜鼎,来到了大雄宝殿的大门外,大雄宝殿的门口位置放着一个功德箱,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和尚跪坐在功德箱的旁边,敲着木鱼,唱着经文。
和尚身上的僧衣说不上华丽,可也没有见到补丁。
几个衣着褴褛的人从怀中取出几枚铜板,扔进了功德箱中,随后走进大雄宝殿。
和尚睁开眼睛,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接着唱经文。
和尚身上的完整的衣服和百姓身上那破烂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这个场面,陈松只是摇了摇头。
陈松来到了功德箱的旁边,从身上摸出十来个铜板,扔进了功德箱中。
叮叮当当的铜钱撞击声响起,数量不少应该有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