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顺着太子的视线回头瞧了一眼,只道:“咱们兄弟说话,让找丫头跟着做什么?二哥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太子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不大赞同的道:“温姑娘倒是和寻常女子有些不同,皇阿玛瞧着也对她颇有几分喜爱,老四平日里应当常带着温姑娘进宫才是。”
远远的瞧去,那女子的姿容仍是不减分毫。偏偏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人,更会做的一手好吃食,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皇阿玛这般喜笑颜开的模样了。
“丫头片子罢了,她年纪小又不懂事,没冲撞二哥吧?额娘想念她,便是传唤她进宫,倒是没想到皇阿玛会留膳。”
听到太子时不时的提起酒儿,四爷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清冷的眉目带了几分谨慎,有意无意的在打量太子的表情。
太子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笑意,拍了拍四爷的肩膀道:“你呀,也该对身边的女子温和些,说话这样冷冰冰的,让女子如何敢亲近你?今日温姑娘做的吃食极好,可是一件大功劳,你莫要亏待了人家。”
“听二哥的。”四爷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二哥过来追弟弟,是不是有事吩咐?”
太子却是摆手:“没什么吩咐,只不过许久没有同你好生的说说话了,既然进宫了,怎么也不去毓庆宫坐坐?”
“皇阿玛还有吩咐,弟弟也不敢耽搁,得了空闲,必要去寻二哥一同喝酒。”四爷道。
“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要带着温姑娘才好,她的吃食当真是吃了一次难以忘怀,孤今日用了这一餐,明儿个怕是吃不得寻常之物了。”太子似笑非笑的看四爷。
四爷眸色微动,忽而笑道:“二哥喜欢,弟弟把这膳食方子给二哥。”
太子连连摆手:“这可不成,孤怎么能……”
“二哥!”四爷打断太子的话,眸子里忽然带了几分认真:“弟弟的东西便是二哥的东西。”
太子一愣,忽而笑了:“你我兄弟,确实可以不分彼此。”
“二哥说的不对。”四爷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道:“二哥的东西,还是二哥的东西。”
太子闻言,眸子淡淡的对上了四爷的眸子。
一人嘴上噙着温和的笑,一人神色淡淡,视线撞在一起,久久无言。
太阳钻进了云层又钻了出来,微风轻拂,似乎带走了丝丝噪意。
太子忽而笑了:“这又是什么话?”
“不管二哥信不信,弟弟从未肖想过二哥的东西。”四爷忽而道。
“二哥,天色不早了,弟弟还要去一趟大理寺,就不同二哥闲话了,改日再同二哥喝酒。”
太子温和点头,眼瞧着四爷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却仍旧站在原地没动,不知在瞧一些什么。
“殿下,您觉得四爷这话可信吗?”身后小柱子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
“信,怎么不信?”太子的声音轻飘飘的。
“可是,四贝勒爷而今有了这么大的本事,却从未同你说过呀?枉费您幼年时分那般照顾四爷,而今人长大了,也跟您留心眼儿了。若非是您,四爷在东三所里头病死了都无人知晓!奴才是替您……”
“住口。”太子忽然冷声打断了小柱子的话,脸上温和的神情甚至都没有变过,只眸子里透出了丝丝冷意:“孤的弟弟,还轮不到你编排。”
小柱子吓得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殿下,奴才该死,奴才多嘴。”
良久之后,太子吐了一口气:“起来吧。”
小柱子即刻小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次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却又听太子道:“皇阿玛说,以后大清是孤的。老四说他的也是孤的,整个毓庆宫都说是孤的。柱子,你说孤到底拥有什么?”
小柱子被问的愣了,立即笑着道:“殿下,这世间所有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权力地位,美酒佳人。只要殿下想,便是唾手可得。殿下拥有的东西,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太子不置可否地笑笑:“呵,孤真是糊涂了。”
问个奴才,又能问出些什么呢?
“殿下……”小柱子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太子,总觉得今儿个太子心绪有些不对劲儿似的。
“孤记得,后院里头,还有个人一直没召见过吧?”
小柱子立即点头:“殿下说的是,是早些时候皇上赏下来的人,人生得很是标志,您见了,定是喜欢。”
太子不置可否,只道:“带路吧。”找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
温酒被四爷带来了太医院,曾经熟识的太医们瞬间便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以刘太医为首,身后还跟着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孙子。
包括一块去晋阳的几位太医,又带了几个相熟的人。
屋子都快站不下了。
“贝勒爷,怎么都没想到,您和姑娘竟有一日会来太医院瞧我们,这可真是太好了。”刘太医笑眯眯的撸着胡子,眼睛直冒光的瞧着温酒。
温酒看着这小老头脑袋上一连串儿的爱心,属实是有几分哭笑不得。
“许久未见你老人家,你老人家身子可好?今日带了些吃食来,您别嫌弃。”这般说着,作势从怀里掏出来吃食,其实一连从空间里头拿出了好几个油纸包。
牛肉干,辣片,鸡块,薯条,各弄了两包。
“不嫌弃,不嫌弃。”刘太医丝毫没有推迟上前,直接将温酒手里头的油纸包给接了过来,连连道谢:“老夫总是想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