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舒再也走不动了,坐在公交车站休息。双脚酸疼得厉害,她出门也没有围围巾,寒风吹干了泪痕,两颊疼得特别厉害。
熟悉的宝马车猛然间在公交车站停了下来。
“叶妃舒!”
丁晓佳从车上下来,简直跟天神下凡一样漂亮。叶妃舒抖着已经冻僵的手,可怜兮兮地要向救星诉一诉苦。
“靠,你个路痴,居然还想靠着你两条细腿到我家来?”她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戳在叶妃舒的脑门上,疼得叶妃舒倒抽一口气。想一想这位是救星,叶妃舒不和她计较好了。拉了车门,几乎是跳了进去。滚在软绵绵的车后座上拽了车上的薄毯,把自己给包裹起来。
丁晓佳将车子开到了街边最近的便利店停下来,给她买了一杯热饮。叶妃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口。
丁晓佳一边开车,一边数落她,“不作死,就不会死。两个人都领证了,婚礼都还没有举行,就闹离家出走。你说说你这是何必?你要离家出走,好歹也随身带好钱和手机再走啊!”
叶妃舒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你家那位告诉我的。”
叶妃舒小声地抗议,“什么我家的,我不打算和他结婚了。我发现我们俩不合适。”
丁晓佳一脚刹车踩到底,叶妃舒没有提防,整个人惯性地往前面一冲,脑袋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不说,热饮泼了一大半。
“丁晓佳!”叶妃舒尖叫,“你这个马路杀手是怎么会考到驾照的!我的奶茶都还没有喝几口!”
“还关心奶茶?叶妃舒,你脑子是不是奶茶中毒了?我看你脑子里都是奶茶吧!白禹多好的人啊,又帅又能给人安全感!性价比完全可以打上一百分了。你居然说反悔就反悔?”见叶妃舒一点后悔难过的表情都没有,丁晓佳无可奈何了,“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叶妃舒故作深沉地想了想,特别认真地回答,“我想找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走哪儿都能发光的那种。”
丁晓佳打击好友毫不手软,“你他妈是要找个如来吗?”
叶妃舒喝了口奶茶,“行了,行了,我就是觉得当初决定结婚太过武断。现在忽然间就清醒了,不想结婚了。”
丁晓佳转头望向了窗外,后视镜里面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心里叹了口气,叶妃舒这样好的运气,却偏偏不知道珍惜。
第二天一大早,叶妃舒就起来收拾东西。
几个箱子在客厅里面摊开,衣柜里的东西都被清理得差不多。
睡眼惺忪的叶俊彦抱着玩具,坐在沙发上,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丁晓佳把小家伙抱起来,扔回温暖的被窝里面去。
“晓佳姐姐,我不要睡,我要跟着姐姐。”小家伙还不愿意,躺下了就非要起来。
丁晓佳再三保证,“你姐姐走不掉的。”
叶妃舒恰好收拾妥当最后一个箱子,闻言跳起来,“我走得掉的。脚长我身上,要走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丁晓佳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叶妃舒,你厉害,那你走啊。婚礼都在准备了,你说不想结就不想结。想走,就走。就连招呼也不给人家打一个。真有你的,打着报恩的名号,最后把人睡了。睡了又突然不想负责了,提起裤子就想走了。你当白禹是公交车,你想上就上啊!想下就下?”
叶俊彦小朋友正跟周公做着艰难的斗争,撑着快要粘到一块的眼皮,好奇宝宝发问,“姐姐,为什么白禹哥哥是公交车啊?他是变形金刚吗?”
叶妃舒无力地揉揉额头,警告地看了一眼丁晓佳,示意她闭嘴。
丁晓佳没有好气,拍着叶俊彦,声音放柔了,“妃舒,你这是恩将仇报。凡事都躲总不是个办法,对不对?”
叶妃舒撇撇嘴,厚颜无耻地梗着脖子,“我已经肉偿了!”
丁晓佳两大眼睛就跟开了探照灯一样,看的叶妃舒心里发毛,“看不出来,你其实对白禹还是有企图的吧!”
叶妃舒赶紧摇头,恨不得把脖子都扭断。
“谁不知道肉偿什么的,出力的都是男人,爽的是女人。你……”接下来的话,都被扑过来的叶妃舒给掐断了。
“我弟弟在旁边呢,你会教坏他的!”
丁晓佳在叶妃舒的淫威之下十分没有骨气地屈服了。
“我真的劝你再好好想想。”
两个人闹腾完了,丁晓佳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何尝没有好好想想。我就是好好想过之后,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这话叶妃舒是不敢把这话给说出口的,免得丁晓佳再对自己来一轮紧箍咒。
好友的苦心,她能理解。因为遭遇过渣男,所以希望身边的人能够把握住幸福。可是叶妃舒却不敢相信这是幸福。
中午,她去了老爷子住的希尔顿酒店。
酒店的最高层,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落地无声。轻缓的背景音乐如流水,在空旷而无一人的走道上空流淌。
刚走过一个转角,从消防通道里忽然间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拽了出去。
叶妃舒喉咙里的尖叫被大掌捂住了。
“别怕。”
叶妃舒看清了声音的主人,脚下差点软下去,要不是背后的墙支撑着她的话。
“我就是想找你聊聊。”
毕夏然勾了勾唇角,跟白禹一样的脸上却是带着懒散的笑意。他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