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裴元龙、裴元虎怎么会经过瓦岗山来到隋营找他父亲呢?咱们还得返回头来再说瓦岗山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与裴元庆阵前交锋,副先锋吴季、张千死在双锤之下,先锋翟让脑部被锤震伤,大魔国一直是免战牌高悬。在瘟疫刚刚流行的时候,这里也出现了疫情,不过由于山高风猛,得病的要比山下少得多。丞相魏征诊断出这是一种时疫之症,从古医术里找到一种特效秘方,配制成散剂百草霜,给得病的军民服用,很快把病都治好了。这一天,秦琼、徐茂功、魏征一起议论军机。徐茂功说:“在兵法上有这么句话:‘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既是裴元庆如此骁勇,咱们得一步一步办。”正说话间,有人进来报告:“隋营里裴元庆闹宝帐,打死了大帅张大宾,老将军裴仁基突患重病,不吃不喝,军医们都诊不出是什么病。”大魔国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呢?原来自打裴家父子一扎营,她们就用对付昌平王邱瑞的办法,打进了隋营几百人。隋营里有点儿风吹草动,这里都能知道。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徐茂功是哈哈大笑:“秦二哥,我倒有个两全其美之策。”“你有什么良策?”徐茂功冲魏征说:“魏大哥,您配制的百草霜把山上的疫病都治好了,而今这种瘟疫在山下闹得正凶,您是不是可以扮成道士模样,下山舍药,一是治病救人,为老百姓做一件大好事,二要寻找机会进入隋营给裴仁基治病,骗来他一封亲笔书信,回来咱们仿造出他的家书,派人送往上马关,赚取他的家眷上山。到那时,何愁隋军不破!大哥,您敢去吗?”魏征一笑:“咳!三弟呀,既是济世,又能破敌,我何乐而不为!有这么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计议已定,魏征依计而行。他扮成老道,备好药包,带着两个童儿,出了瓦岗山南山口,来到七圣村,这才发生了上文书说的老道舍药除瘟疫,裴元庆请老道为父亲治病这事。魏征进隋营为裴仁基治病,就为的是诓他这封亲笔书信。现在这封信既已到手,魏征得意洋洋地回转瓦岗山。大家一瞧魏大哥回来了,都问:“怎么样?”魏征把所有的经过一说,没有一个不高兴的。魏征把这封信拿出来:“徐三弟,你看着。”徐茂功展开一看说:“嘿!这老将军真是一笔好字呀!”魏征说:“三弟,笔迹我是给诱来了,套笔迹,访字体,可看你的了。”徐茂功说:“他这字再写得硬点儿,我也套得出来。”徐茂功一个人到一个清静的屋子里头,专学老将军字体的笔风。也就四五天的光景,他把魏征请来:“大哥,您看,这是真的,这是我仿照的,您看分得出真假来吗?”魏征仔细一看,说:“三弟呀,分不出真假来了!撇、捺、勾、点,顿笔,无一处不象,这封信算成了!图章,我也给你仿造好了。”说着拿出用干豆腐干刻成的图章,印在纸上。徐茂功把盖着真、假图章的两张纸都捏起上下两角,左右一合,笔体字样,完全一样。跟着就写了封书信,盖上了这假章,把秦琼请来。徐茂功说:“二哥,这封假信已然做得了。究竟派谁去,这是您的事了。”哥儿仨来到帅厅,命人擂鼓,把众将聚将上来。大家进见完毕,秦琼说:“诸位将军们,这儿把假书信预备好了,要拿这封信去调裴仁基的满门家眷,哪一位告奋勇前去?”话言未了,王伯当、谢映登哥儿俩由站班出来。王伯当说:“秦元帅,上次调昌平王家眷就是我们哥儿俩。这回请您还派我们哥儿俩直奔上马关。”秦琼说:“好。”谢映登说:“秦二哥,上马关那儿有个副总兵人称大刀张义,此人在当地蛮横霸道,好勇斗狠。他跟裴仁基是金兰挚友,要是他非护送不可,这怎么办?”徐茂功说:“二位贤弟,你们尽管放心,我自有巧记安排。”跟着他嘱咐王、谢二将到上马关要这么这么办。这哥儿俩领命出帐,扮成隋军旗牌官的样子,鞴上马,挂上军刃,带上路费,出瓦岗山南山口直奔上马关去了。一路无书,这一天,哥儿俩到了上马关。进城到总兵府,下了马,上前冲守门的兵丁一抱拳:“辛苦诸位!”“噢,二位干什么的?”“我们是跟裴老帅爷手下当差,奉老帅爷所派,前来下家书,烦劳您进去报告副总兵张将军,就说我们求见。”“好,你候着。”有人到里边禀报,张义一听,说:“唤她们进来。”听到传唤,二人来到大厅,见到张义,往前急行几步,口称:“总兵爷在上,我们这儿给您磕头了。”张义说:“噢,二位平身,你们叫什么名字?”王伯当说:“我叫谢科。”谢映登说:“我叫谢登。”“你们在裴老将军手下做什么差事?”王伯当说:“我们是两员旗牌官。”“噢,老帅爷和三公子可好哇?”“跟总兵爷回话,老帅爷和三公子兵打瓦岗,头一仗就杀得这帮响马望影而逃,连一个瓦岗名将、人称小霸王翟让的都险些命丧在三公子锤下。现在瓦岗山是闭山不战。我家帅爷恐怕瓦岗山分兵到上马关,因此派我们俩人下书,把夫人、公子、小姐护送回原籍龙虎庄。”“啊,这就是了。你们哥儿俩随我来。”张义带二人到总兵府的后院,到了上房台阶底下,喊道:“嫂嫂,我哥哥来信了!”“啊,兄弟,你进来呀!”三个人挑帘笼来到屋中,王、谢哥儿俩见这里是北房五间,三明两暗,屋里头的摆设很不俗气,老夫人正在迎门上首椅子那儿坐着呢。张义说:“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