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义闻言不由将脸一沉,也不说话了,直接抗起尸身就往回走。
那鹫姥虽然速度极快,可仍旧被人拦在路上。
“鹫姥快些,诸位掌门都在火云宫等着呢。”
鹫姥闻言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不过随即还是收敛了脾气,道:“我这两个徒儿就不送去了,便把其他人带去吧。”说罢,也不理会这传话之人的表情,直接转身走了。
火云宫内,一众掌门看着地上六具尸体,俱是静默不语。
到最后还是火云公主开口道:“如此说来,这六人身上除了些许细微伤口外,并无任何不妥了?”
此时堂上所坐之人极多,但是有资格能坐在前排的却是不多,只有各大门派以及新晋窜起的丹乾派蔺学如。即便是眉山派梅千琴都坐在了后面。
这排位显然是与各门派的地位有关,是故也无人去争。
再者,坐在前排的,无一不是派出了门下弟子前去破阵,只是除了丹乾派外,目前各派都有折损人手,而如今阴山教更是全数身陨了。
然而,目前众人在意的不是这几名弟子的死,而是如何死的。便如之前众人看过的,这六位阴山教弟子身上并无严重伤势,更无中毒中蛊迹象,可偏偏却干出了那等匪夷所思之事。若是在场一众人等不能将这个问题解决,只怕就无人敢再去破阵了。
“人死灯灭。既然诸位都已然看过,不若先请阴掌门命弟子先将尸体待会好生下葬如何?”
说话之人乃是白骨寺主持大德禅师,最是悲天悯人,平素也不让门下弟子在修仙界行走,多在寺内禅参打坐。
阴弘化点头不语,但厅外已然有早已静候在外的阴山教亲传弟子进来将尸首带走。
然而便在这时,门外已然有一老妇大步进来,直接阴声道:“我阴山教门下弟子的性命却不能白白折损了。既然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不行,待会就有老身亲自去走一遭。”
众掌门看着独立于厅中的鹫姥,有那小门小派的掌门已然直接就噤了声,不敢在多说一句。即便是蔺学如这等人物见了,也不觉头疼。
这鹫姥辈分极高,更是四百年前那一场浩劫后残留不多的前代长老,是故根本没有几人胆敢招惹于她。
不过如今这鹫姥扬言要自己亲自去破阵,无疑让许多人心里暗自高兴:若是鹫姥破了阵,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身陨了,那众人头上也能少一座大山,不用担心被这素来蛮不讲理的阴山教执法长老打上门来。
“师伯这话句不要再书了。”阴弘化如何能让教中的顶梁柱去填这破阵,当即就拒绝了。只是他也知道这鹫姥脾气不好,是故不能当面拒绝,只能拐着弯道:“这破阵之事乃是诸位掌门一早商量过的,既然我阴山教弟子学艺不精,那也不用在说。下一场该是峨眉派去破阵才是,您老人家又何必来插一手,平白让人笑话我阴山教不懂规矩。”
阴弘化这一番话书出来,不免有些气弱。只是鹫姥辈分太高,莫说是他阴弘化,在场之人又有几人不是比这鹫姥低一辈的,是故也无人敢取笑于他。
不想那峨眉派掌教明月道人却是突然将话一接,道:“鹫姥既然一心为爱徒报仇,我峨眉自然不能不让。不过就如阴掌教所说,规矩不能破,此番正该轮到我峨眉了,鹫姥也不用去偏殿了,不若就在这大堂中敬候佳音如何?”
明月道人这话一出,阴弘化脸色当即一沉。天下谁人不知道鹫姥脾气最是爆裂,要她在此地干等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是故他之前说话时,也绝口不提等待二字。如今这明月故意提及此茬,分明就是故意挑衅于人。
果然,不等阴弘化开口,那鹫姥已然破口大骂道:“放你的狗屁!老婆子什么时候需要听你个小破孩子的吩咐了?还什么敬候佳音,你当我老婆子要死了是不是!反正我老婆子话就搁在这儿,这阵我破定了,你们谁都不许再与我抢!”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这鹫姥便直接出门而去。
那被骂了一声小破孩子的明月道人却是一脸苦笑地直摇头,阴弘化则是面色阴沉的可怕,那眼神更是冷的能杀人。
而此时在火云宫门前,蔺湘竹与冷清秋、罗刹女站在一处,看着被抬出来的阴山教弟子不由齐齐皱眉。
蔺湘竹更是直言道:“这拘魂阵凶险也就罢了,关键是诡谲非常。那主阵之人若只是将人杀了也就罢了,偏偏还有能耐控住人,让人自相残杀。只这一项,只怕就早已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上前了。只是不知待会的峨眉派打算如何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