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长途客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出城的路上,车顶上满满档档的全是各se编织袋,从某个编织袋里探出两个鸡头来,一公一母,好奇的四处张望,“咕咕咯咯”的像是在聊天。请: 第一个就是
张顺和库柏就坐在客车后排,脑袋以相同的角度看着窗外,各自想着心事,一个老外出现在这样的客车上虽不至引起轰动,但指指点点、抛抛媚眼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谁也无法引起库柏的注意罢了。
“记好路,我死了你就逃回客栈来,保护于小瑶。”张顺像个老妈一样,第四次对库说出了这句话,而库柏却一点也不嫌烦,和前三次一样,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会劝张顺放弃“打劫”的想法,无论是不是去送死,很多事情明知道有危险也是要去做的,就像狩猎、就像进食、就像睡觉。
“别忘了,是城西十多公里外的落宾山,要是我回不来,你可得跟老板说清楚,免得他没办法把妖牌收回来。”在离开客栈时,张顺是这么对贾半仙说的,算是交待了遗言,他没忘了老板曾经说过的话——要死的时候通知他去收回妖牌。
客车离开清济市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八点半出发的那一班没有赶上,只好搭乘九点半的第二班,耽误的这一小时里张顺收获不小,对即将面对的敌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前提是盲道人没有弄错。
出了城之后,客车的速度陡然提升,司机像是恨不得把车开散了换辆新的,再大的坑都是踩着油门冲,颇有点战斗机驾驶员的风范。
库柏很不幸的晕车了,提着个塑料袋吐得一塌糊涂,车里有不少人低声笑话他,另一些则被他的龙吟声弄得也吐了出来,和晕车无关,纯粹是恶心的。
等车开到了落宾山脚,库柏下车后连路都走不稳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肯起来。落宾山前有个果园,种着樱桃和杨梅,夏季可供游人采摘,这时已经落季,果园的大门紧紧关着,里面一只毛se斑杂的土狗正看着这边,体型不小,只是隔着老远就在摇尾巴。
“路线忘了……”库柏神se憔悴的看着张顺说道。
张顺一屁股坐到库柏旁边,苦笑着说道:“不会?你的记忆是存储在食物里的?怎么倒出来就忘了。”
“那你……别死。”库柏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小声说道。
“嗯?”张顺楞了一会,笑了起来:“这可不像传说中的‘胖’库柏啊,居然会变着法关心人了,其实你还是记得路的?”
库柏轻轻点了点头,仍看着地上的蚂蚁,像是一个小孩。
“放心,我又不是来自杀的,能活自然是要活着的,让你记路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就算你要叫人来替我报仇也得记清楚路是?”张顺说着又捉起一只蚂蚁放在那只旁边,两只蚂蚱很快就打起架来。
这个举动引起了库柏的不满,摇着头说道:“不要打乱它们的生活,除非你要吃它们。”
张顺笑道:“前半句听起来像是人话,后半句又回去了,蚂蚁太渺小,一阵风、一片落叶都能打搅它们的生活,其实它们自己是不在乎的,你看,架打完它们就分开了,难说过几天它们还会再次相遇,然后成为朋友。”
两只蚂蚁果然分开了,打输的那只歪歪斜斜的慢慢爬开,打赢的那只趾高气扬的挥动着触角,但得意了没多久它就原地转起圈来,似乎迷了路。
库柏若有所思的看着迷路的蚂蚁,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离群的蚂蚁命短,活不了几天的。”
张顺的笑容更盛:“你这话听起来挺有哲理,可惜你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事实,多想想没坏处,老宅在房间里,不玩游戏或女人,你至少也得思考下人生?休息好了没?好了就走,打劫去。”
库柏点点头,起身跟在了张顺身后,说了会话、想了些东西,晕车的症状大为减轻,除了头还有些晕之外,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二人绕过果园往后山走去,据盲道人的分析,他哥躲在这里不肯露面是因为害怕,二人的师父就是被正道人士围攻致重伤不治的,他哥害怕也遇到这样的事,因此那个悲天阁肯定是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说不定还被什么法术给隐藏起来了。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张顺走到一片开阔地后停下了脚步,将近二十平方米的区域没有树木,只长着杂草,虽然视野里没出现异样,但荒山中这么大块土地只长草不长树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拿出两副看电影时用的那种纸板与塑料片组成的简易3d眼睛,张顺递给了库柏一副,这是盲道人给他的“法宝”,据说可以破除悲天阁的障眼法,红se与蓝se的镜片分别对应血光与天光。
眼镜还没来得及戴上,开阔地上的景se突然起了变化,先是如热浪般扭曲,接着便显出了一个由两根粗大红柱组成的门,门旁各有一道童,其中一人正是张顺见过的,喜欢替彩云说话那位。
两名道童鞠躬抱拳,齐声说道:“悲天阁恭迎二位,里面请。”
张顺回过头,见库柏目露凶光正准备发起攻击,连忙说道:“别冲动,咱们这是进了狼窝,趁对方没有急着动手,先观察好地型,至少为逃跑做好准备。”
库柏点了点头,但眼睛仍在那两名道童身上来回扫着,刚才的景象很像是‘心’类异能制造出来的幻象,他想要弄清这“异能”是来自于哪个道童的,然后杀了。
“请带路。”张顺微笑着冲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