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声巨响,悠远绵长,震得天际云层,瞬时溃散。
如龙烈焰在神农鼎前骤然炸开,火花四溢,飞扬喷洒,不熄不灭。
众人眼见火花当空撒下,想起无涯之前说过的话,顿时顾不得嗡嗡作响的耳膜,急急忙忙的往后退去,生怕沾上丁点火星。
徐福托着神农鼎的右手,像是托着一座火山一般,猛地一颤,眨眼之间,右掌已被烤的通红,甚至散发出淡淡的焦臭味。
“啊……”徐福高声仰天嘶吼,像是受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创伤,尖利的啸声,直听得人心惊胆战。
“别被他的表象迷惑。看地面,徐福的影子。”
穆山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就是被烫了一下,用的着叫的像是杀猪一样吗。直到无涯在旁出声指点,这才似信非信的转动目光,落到徐福的影子上。
“含沙she影,这才是含沙she影……。”
穆山恍然醒悟,嘴角轻轻的抽动着,只见细碎的沙土上,徐福长长的影子中,一点如同细沙般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火焰,正微微的摇曳着,紧紧的钉在徐福的肚腹处,火光吞吐暴涨,竟像是以徐福的影子为燃烧,逐步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空中,徐福肚腹处的铠甲,像是被熔浆所炙烫,开始急速融化,变为铁水,不断的往下流淌着。
该死,早知如此,便不该擅作主张,妄改贾诩的计策,原想以刘磐为饵,胁迫黄忠将太史慈、荀彧等人杀掉,不想竟是弄巧成拙。
徐福脸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左手闪过碧绿光芒,急匆匆的往肚腹处按下,然而终是收效甚微,丹田处像是有座火山在肆意的喷吐着,张狂的焚毁着他体内的经脉。
“我说,我说……”徐福面se苦楚的看着黄忠,道:“我将刘磐的行踪如实告知阁下,阁下与本座之间的恩怨,暂时揭过,如何?”
“哼,我又如何断定你不是虚幻一枪。”
徐福紧咬着牙关,语速急促的说道:“我徐福敢以本命神魂起誓,若有半句虚假,定叫我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但是阁下也必须保证今晚不会插手本座的事情。”
无涯眼见黄忠神se有所松动,急忙劝阻道:“阁下,此獠凶狠毒辣,丧尽天良,这岸边的无数英勇士兵,皆是死在他的yin谋诡计之中,若是让他逃脱,i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阁下万万不能放虎归山,贻祸苍生!”
“哼,无涯子,你不就是想利用他来对付本座吗?怎么,你们昆仑竟然沦落到要仰人鼻息的程度,也不怕让天下人耻笑。”
徐福眼见黄忠有所意动,急忙再加上最后一把火:“阁下,按照大汉律例,大军出征,主将无故阵亡,副将该担当何罪?本座只是让阁下不要插手今晚之事,今晚过后,你若还要杀我,随时候教!”
地面上,周瑜与荀彧皆是心事重重,默默对视,彼此眼中都有难以掩饰的震撼,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黄忠琢磨再三,终是妥协让步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刘磐将军在哪?”
徐福嘴角露出一丝yin险的笑容,沉声道:“就在锦帆贼的水寨里。”
远处,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无力的甘宁,听到徐福祸水东引,更是恨不得跳起来将他活活掐死,奈何骨骼多处断裂,身体压根不听使唤,便是想要高声怒骂,也开不了口。
“胡说八道,你想栽赃嫁祸也不想个好点的对象。甘宁兄弟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劫掳了刘磐将军!”
甘宁听到穆山挺身而出为他辩护,心中一暖,连连念道:兄弟啊,这才是亲兄弟。不枉本大爷为你们兄妹两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徐福yinyin冷笑,道:“嘿嘿,本座没有给你们解惑的义务,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的事情。刘磐的下落,我已合盘托出,阁下,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锦帆贼的水寨……”
“阁下,难道想要反悔?”徐福眼见黄忠头也不回的往回走,面se顿时铁青起来,左手微微的颤动着,只能咬牙放下尊严,低声恳求道:“还请阁下将那离荒之火熄灭。”
黄忠回过头,狡黠的望着徐福,道:“我答应过你,不插手你今晚之事,又如何能够食言而肥,去掉你身上的离荒之火?”
徐福面se一窒,明白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双眼更是快要喷出火来:“你……”
“徐福,该是解决我们之间恩怨的时候了。”无涯快意的看着空中的徐福,右手金光凝聚,逐渐露出鱼肠的本体,古朴苍雄,静默如蓄势待发的凶兽。
“哼,无涯子,你真以为有鱼肠神剑,就可以横扫天下!”徐福左手忍痛脱离肚腹处,双眉紧锁,凝重的盯着无涯:“你不是一直想要讨回神器昆仑镜吗?今夜本座就让你见识一下昆仑镜的威力!”
徐福左手凌空画圆,白光汇聚闪烁,恍如梦幻一般在他身前化为一面华丽高贵的宝镜。
两个人身蛇首的神明簇拥在宝镜两侧,光芒潋滟的镜面,空茫茫一片,竟是照不出任何东西。
“徐福,不是你的东西,就是巧取豪夺了,又能如何。”
无涯运转体内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周身黄光缠绕,嘶鸣不休,大地纷纷涌起连绵不绝的黄hao,百川归海般朝着无涯的身体狂奔而去:“今夜正好让你尝试一下我自鱼肠神剑中领悟出来的‘鹰击长空’!”
剑出,如流星倒冲九霄,狂暴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