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虎踞谷口处,参天大树接连不断的倒下,似有一股席卷天地的浩瀚飓风,将粗壮的树干强行拧断,而后围绕着中间模糊不清的尘土,飞速旋转。
随着那团尘土的靠近,地面的杂草,连带着栖息在虎踞谷内的动物,一并被掀起,卷入风眼之中,瞬间搅成一滩血沫。
杀气,如此的暴戾,仿佛有实质般波纹,在空气中层层荡漾开来,将穆山等人带进了深邃冰冷的海底,即将窒息!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能有此等凶威,比起扬州之时碰到的凶神相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是……白虎……”穆山双眼死死的盯着风眼之中,尘土遮掩之下,依稀可以看到的轮廓。约有八尺多高,白皙轻柔的毛发在风中飘扬鼓荡,手指上那比匕首还要尖长的爪刺,令人不寒而栗,尤为令人惊惧的是在尘土背后,那双泛着红光,如同陷入狂暴疯虐之中的瞳孔。
“天仓,感觉如何?”
“感觉吗?嘿嘿,感觉……”
环绕在白虎身周的飓风,随着他的左手微微抬起,逐渐的平息下去,露出他那张似人非人,似虎非虎的脸颊。
“你知道蝼蚁是什么感觉吗?以前老夫并不知晓,但是现在却再清楚不过了。哈哈……,因为如今的我,不再是人,而是——神!”
“小心!”
穆山只是看到白虎左手微微合拢,而后整个人便从原地消失,片刻之后,前方就传来了左慈彷徨震骇的吼声。
“徐福,如今的你,在老夫眼中,就是只不折不扣的蝼蚁。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这幅尊荣,就不要再出现在老夫面前,看了就让人心烦!”
穆山循声望去,但见白虎不知何时,兀然出现在徐福背后,右手上那尖长的利刃,反she着天边的灿灿金光,亮的让人无法直视。
“土德黄龙!”xing命攸关之际,左慈不敢再做任何的保留,全部的实力不得不提前暴露出来。只见他双手交叉结印,以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浑身灵力融入地底,而后右手往上一提,便有一道浑厚高耸的土墙,以轰隆震耳之势,瞬间拔地而起,横亘在他和白虎之间。
土墙之上,飞速穿梭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黄龙,龙身扭摆,夭矫迤逦,龙尾横扫,夹杂着广博沉重的大地气息,如山如岳的朝着白虎的利爪狂扫过去。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夹杂着黄龙凄厉的咆哮,从前方飞扬的濛濛黄土之中传出,令人切身的体会到此刻天仓的强悍。
“只是融合了一滴神血,便有如此威能,若是四灵之一的白虎真的降世,又该是何等光景?”
“郭兄弟,还是顾好眼前吧。”穆山一脸紧张期待的盯着尘土之内的人影闪动,道:“天仓与徐福和左慈的厮杀,最好就是两败俱伤,我们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厢情愿的想法!”贾诩轻蔑的瞥了穆山一眼,道:“即是敢让天仓的神识与白虎融合,自然就有防着他不受控制的手段,你就好好地在一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哼!”穆山不悦的移开视线,盯着从尘土之中飞she而出的徐福,只见他左手往前一探,无数滕蔓从他手臂之中飞she而出,探入尘土里,将胸前衣襟带血的左慈拉了出来。
“天仓师叔……,没想到你嘴上说得正义凛然,骨子里却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为什么,你跟我父亲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来!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父亲吗?!”
双方激战之中,四周的侠客无不躲得越远越好,然而却有一个人影,不但不避,却脚步踉跄,无比坚决的朝着场中走去。
“……是他!”那人正是之前推着天仓的轮椅进去的弟子,然而此刻细细观察之下,穆山终于认出了那人的身份:“高览!”
“你瞎了眼,老夫又何尝不是,竟然会相信你父亲!你可知道老夫的一手一脚,是如何残废的,就是被你父亲活生生撕掉的!”
尘土飞扬之中,白虎慢悠悠的走出,右爪如刀如钩的利刃上,悄悄的往下滴落几滴鲜血,那从容的步伐里,有着一种将所有人视为砧板鱼肉的自傲和自负。
“老夫一直在奇怪,为何徐福会知道白虎坛内藏有神血的事情?为何黄泉域会突然大举入侵白虎坛?为何你爹会在外患重重的情况下打开虎踞谷?为何你爹会违反禁令服下神血?直到如今,体验过这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体验过这种让人如同站在云端的感觉,一切才清晰明朗起来!”
“i防夜防,家贼难防!一切都是你爹蓄谋已久,妄图成神的野心在作祟!可怜白虎坛上上下下数百口的xing命,就在他的一念之下,成了无辜的亡魂!当年的七大星宿长老,死了五个,剩下的两个也成了残废。”
“天毕少了一支胳膊,但起码保住了一身的实力,成了如今的白虎,而我呢?我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武功被废,少了一手一腿,完全就是白虎坛内活生生的一个笑话!……这一切都是拜你爹所赐!如今我只是用他的身体,来弥补我这十年来遭受的白眼和讽刺。这……,难道不公平吗!”
“胡说,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笑话!当年我们七人外出之时,为防万一,都将钥匙寄放在他那里,只要他将其中一把毁去,徐福根本就进不了虎踞谷,更谈何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