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来不及了!”典韦一把拦住穆山,道:“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他就输了。一来,他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二者,白虎的战斗经验要比他老道的多。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他根本就没有杀死白虎的决心和魄力。如今我们过去,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
“不,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子义被杀……”穆山眼见太史慈刚刚觉醒出来的金神蓐收,在白虎的一爪之下,宣告破灭。太史慈的胸膛,被白虎的利爪所洞穿,牢牢钉在地面上,而白虎的另一爪,正高高抬起,准备将太史慈彻底的撕成碎沫。
“chun藤·作茧!”
“水之涛·沧溟!”
身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穆山只觉地面一阵颤动,前方白虎的爪下,粗壮坚韧的滕蔓急速破土而出,仿佛蟒蛇猎食,迅若闪电的沿着白虎的躯体攀沿而上,团团紧缚,而后倏然勒紧。须臾之间,竟是将白虎裹入一个翠绿庞大的树茧之中。
天边,水声哗然响起,绵绵延延。
举头望去,却是层层海浪,倒悬空中,翻涌咆哮,如九天银河,飞冲而下。
“咔咔……”树茧在白虎的挣扎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丝丝裂纹,逐渐遍布,然而还未等白虎彻底挣出,空中的巨浪,卷着漩涡,气势磅礴的倒灌而下。
尘土在那股沛莫能当的巨力挤压下,冲天而起,穆山只觉丝丝寒气,从前方的冰蓝漩涡之中,扑面推来,冷彻骨髓。
耳边,响起一声空灵久远的沉吟,仿若苍天之吟诵,将人带到干净澄澈,辽阔广博的境地里,令人忘却了所有的尘俗杂念和**。
凝神细看,却是皇甫清墨的水涛之中,似是潜伏着什么古老的神灵,似龙非龙,似鱼非鱼,环绕着白虎,低声的呢喃着什么。
“吼……”一声震彻天地的咆哮,从树茧之中怒然传出,而后束缚着白虎的树茧和水涛,被一股超乎想象的巨力,从中轰开,四散溃乱。
完了吗?
可恶……,我终究还是太弱,什么都做不了……
“子义……”穆山钢牙紧咬,咬得如此的用力,以至于牙龈渗出血来,此刻的他,心中不甘和愤怒,填膺溢出,却又只能悲催的看着,无可奈何!
抬手抵御着前方如同飓风扫来的狂暴气浪,穆山微眯的双眼,清晰的看到白虎的另一只利爪,狠狠的朝着地面的太史慈挥了下去。
“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师傅,您教我的,我都做到了,您呢?……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您说过会清醒的站在我面前,带着大家重振白虎坛……”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而今您的心志,难道当真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太史慈的声音,略带着嘶哑,带着十年的风霜雨雪,十年的承诺坚持,十年的信念执着,直如晨钟暮鼓,悠然响起,令白虎的身躯微微一震。
“慈……,不……”白虎的利爪,停留在太史慈的身躯上空,只需再稍稍往下毫厘,便可将太史慈撕成碎沫。然而他终究还是停住了,轻轻的,不停的颤动着,似是沉睡已久的意志,终于到了苏醒的时刻。
漫漫黑夜,终将拂晓!
“你是谁……,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白虎收回了钉住太史慈的利爪,不停的摇晃着脑袋,金se的瞳孔里,变幻莫测的闪烁着不同的情绪,时而凶戾乖张,时而慈祥和蔼。
“不……”白虎昂首长啸,震得两旁的树叶簌簌落下,而后似是陷入了疯狂的境地,猛然朝着无人的方向发足狂奔,撞倒沿途的建筑和树木,消失在穆山的视线里。
“你是……”
穆山听到太史慈虚弱的声音,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带着蔷薇面具的人,蹲在太史慈身旁,手中拿着一个jing致的小瓷瓶,挤压在太史慈的伤口处,直到两滴金se的血液流入瓷瓶中,那人方才缓缓起身,对着穆山的方向微微点头。
“血液……,金神蓐收的血液……”穆山只觉脑袋懵了一下,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徐福会如此明目张胆,在众目睽睽之下,派人收集蓐收的血液,然而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到一棵大树旁,身形如同雾水,融入树干之中,消失不见。
“师傅,徒儿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劳您相送了。您若是有时间再纠缠于我,还不如多花点jing力,想想如何解救被祖龙封印在百草庐中的万千冤魂,他们可是为了你当年的一己之私,承受了无穷的岁月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祖龙……
鸿蒙七大族之一……
穆山心中的疑问被徐福吊到了嗓子眼处,刚想询问其他的信息时,徐福却已和左慈御空而去。
“姜前辈……”穆山走到正在给太史慈疗伤的姜竹茹身旁,低声问道:“徐福说的祖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龙,他的眼睛,是这天地之间最为可怕的噩梦!”姜竹茹身形微微一颤,踌躇片刻,道:“……时候未到,你不需知道的太多。清墨,你的情况如何?”
“巫力消耗太大,师傅给我的五se珠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我要先回女娲宫一趟。”
穆山循着姜竹茹的视线看去,皇甫清墨此刻的身体正在轻轻的颤抖着,手中捧着一颗五se流转的珠子,其中的se彩尽皆显得黯淡无光,能够蓄积巫力,想来应该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