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se渐浓,窗外的天空如同被帷幕遮住,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咯吱……”
等待永远都是漫长的,听着楼梯处传来的咯吱声响,穆山只觉那声音像是敲打在他的心房,脑海中幻想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场面,右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辟邪,等待着即将可能发生的厮杀。
“……是你!”看着出现在楼梯口,风尘仆仆,面带寒霜的马超,穆山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回去,紧张过后的疲惫,如chao涌来,令他倍觉困乏:“怎么,让赤兔跑了?”
“哼!”听到穆山提起赤兔,马超冻得通红的脸颊更是像要滴出血来,手中长枪一顿地板,大步入内,道:“要是没有那个碍事的家伙,赤兔早就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咳……”
听到身旁传来的低微咳嗽声,穆山心头一喜,转身问道:“公瑾,伯符,你们醒了?”
“穆兄,我们这是在哪?”
穆山感慨道:“公瑾,我们还在水神村内,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可惜北宫伯玉那个混账……”
“怎么,你跟北宫伯玉有仇?”
马超那带刺的话语,令穆山心中倏地涌起一股怒火,针锋相对道:“不错,北宫伯玉那个卑鄙小人,抓了秀娘做人质,威胁我到冰玉宗去任他摆布!西凉男儿,豪杰没有见到,jian邪无耻之徒,倒是令人不齿!”
“你……”马超一怒,手中长枪前指,斜斜的停在穆山鼻尖,盛气凌人道:“不可能,北宫伯玉是什么人,我还会不了解,他不可能干下这么龌蹉的事情,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马超的挑衅,正好给了穆山一个宣泄情绪的口子,当下顾不得许多,还以颜se道:“哼,想打是吗?到外面去分个高低!”
“两位,且慢动手!”周瑜急忙挣扎着起身,整了整衣襟,而后跪在马超面前,行下大礼。
“哼,总算有个识趣的!”马超收回了手里的长枪,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然而立。
“公瑾,你在干什么!”穆山以为周瑜也是被浮游的湖水灌入了脑子里,神智不太清醒,所以才有如此荒唐的行径,赶紧将他从地上扶起,道:“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
“师兄,柴禾找来了。”
“师兄,抓到了两只雪貂,今天咱们可有口福了。”
跟随无涯子的另外两个道士从窗口处飞入,错愕的打量着有些紧张的场面,而后洒然一笑,自顾自的生火烹制他们的美味。
火盆里,暖黄的火光微微摇曳,犹如黑夜之中的一朵花苞。
“穆兄,我没事。”周瑜坐在火盆旁,嘴角含笑道:“马兄,刚才那一拜,并不是拜你,而是拜祭你曾经的先祖,汉伏波将军,马援!”
穆山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曾经?为什么要用曾经这个词?难道他现在不是吗?”
马超似是被人戳中了要害一般,面se一冷,坐在周瑜对面,喝问道:“你给我说清楚,要是说的狗屁不通,今晚就拿你的狗头来祭枪!”
“马援将军乃是东汉开国功臣,二平岭南,北击乌恒,扫平西羌,功名赫赫,令人心生神往崇敬之意。而今东汉世道渐乱,江山i危,若是马援将军在世,定然能够力挽狂澜,重兴汉室。然而马援将军终究早已作古,而他的后世子孙……”
周瑜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瞄着马超,道:“百年之后,当马兄魂归黄泉,遇见马援将军,若是将军问马兄,可为汉室江山创下何等功绩时,马兄该作何回答?当后世史官,在马援将军的传记里写上,后有子孙,为祸社稷这八个大字的时候,马兄又作何感想……”
“够了!”马超倏地起身,带动的寒风将火焰吹得明暗摇摆不定。
好毒的嘴!
穆山看着被气得浑身哆嗦,蓦然站立起来的马超,心中暗叹周瑜口舌的毒辣。
“那么,马兄,现在请你告诉我,马援将军可有后人?”
“你……”马超素来以马援子孙而自傲,如今被周瑜抓住了软肋,一再相逼,顿时气得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十指捏的咯直响,恨不得一拳将周瑜活活打死,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颓然的松开了右手,长吁口气,失魂落魄道:“……没有!”
“有,只要你肯承担起马家子孙的责任,你就是马援将军的后人,你将可以延续先祖的荣光,令马家,再次成为汉室的中兴砥柱!”
来了,重头戏终于登场了!
一连串的挑破,穆山已然看出周瑜的意图,想要策反马家,年轻气盛的马超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只要将马超拉下水,到时候马腾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是,事情真的会这么容易吗?
马超也不是傻子,周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又如何能够看不出周瑜的用意,当下冷言嘲讽道:“你是想让我马家向朝廷投诚?你们这些酸腐儒生,说话就是喜欢拐弯抹角,还总喜欢将人当傻子看!”
“马兄,且先听我一言,而后再做决断不迟。”
周瑜面对马超的讥笑,依旧不为所动,一言一行间,从容自若,令人如沐chun风:“黄巾之乱刚刚平息,民生凋敝,又逢天灾,朝廷再也经不起折腾。所以对于西凉的叛乱,朝廷会是何等的重视,就不用我再赘述。”
“北宫家、马家、阎家、董家,四大家族并非一条心。其中董卓早已做好隔岸观火的准备,就等你们三家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