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双眉微皱,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阎霞尚未回答,北宫伯玉的声音已然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愠怒:“姑娘未免太过小瞧我北宫伯玉。……也罢,你们先过来,详细情况我再一一与你们说明。”
“救回秀娘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穆山率先踏上冰路,而后其他人纷纷紧随其后,冰路开始缓缓的飞窜起来,犹如一条逶迤玉带,穿梭于轩榭亭台之间,将穆山等人带到一座荒芜清寂的山峰前。
“轰……”山腰处,看似融为一体,毫无瑕疵的山壁,突然隆隆的往两边洞开,露出一扇高约两丈的巨大山门,将穆山等人带进了一处幽静深邃的山洞里。
“这里……是冰玉宗的禁地,历来只有宗主才能踏足。想必逆水寒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吧。”
听到阎霞如此介绍,穆山顿时兴致盎然的抬头打量四周,只见洞内极为宽阔,高约四十丈,四壁都被冰晶所铺盖,散发着莹莹亮光,将洞内一切照得纤毛毕现。洞壁之下,尚有许多未知的甬道,不知通向何方。
前方一处约有丈高的石台上,插着一把长约三尺的利剑,剑身全由冰晶组成,剑柄处有一轮弯月,蜿蜒至剑身,剔透jing美。丝丝寒气,氤氲成雾,缭绕在长剑后方,冉冉上升,遮住了一面洞壁,冷意袭人。
“姑娘似乎对我冰玉宗知之甚详,还未请教?”
石台前的人缓缓回身,正是之前掳走秀娘的北宫伯玉。
穆山的视线,经过地上的一处冰雕时,再也无法移开,眦目yu裂的喝问道:“你把秀娘怎么了?”
“小兄弟,无需着急,我若是想害她,也不必千辛万苦将她带到这里来。浮游猖獗,举世之中,能够将他制住的,唯有眼前的这柄神剑逆水寒!”北宫伯玉伸手指着身后的逆水寒,道:“她是极为幸运的人,被浮游的怨气侵体控制,世间唯一能够救她的东西,只有这把剑。再过一时半刻,她就可以清醒过来。”
“你会这么好心?”穆山语气大为好转,半信半疑的盯着北宫伯玉,道:“有什么条件?”
“在我冰玉宗内,有着这么一个传说。谁要是能够驾驭逆水寒,谁就能够带领冰玉宗,走向更加辉煌强盛的未来,甚至能够跟当世的伏羲殿、女娲宫、百草庐、落乌阁相抗衡。”
“所以你就不顾禁忌,强行拔出了逆水寒?”阎霞冷声道:“难道你忘了历代宗主留下的遗言,任何人都不能碰触这把神剑!”
“……我也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已而为之!”北宫伯玉的脸上涌起浓浓的疲惫,叹息一声,道:“你们听过卖官粥爵吗?”
“略有耳闻。”周瑜面有痛惜之se,温声道:“三公价位为一千万钱,九卿的价格为五百万钱。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
“司空张温的三公之位,也是靠钱买来的。以后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相当他二十五年以上的合法收入。”
说到此处,周瑜声音逐渐转低,似是羞愧至极:“西凉寒苦,官吏怕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所以……”
“驴唇不对马嘴!”穆山不解道:“你说的这些,跟逆水寒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想把逆水寒卖了,筹点钱,买个官,过过官老爷的瘾?”
“呵呵,关系,关系可大了去。”北宫伯玉连连苦笑,道:“官吏要先交他二十五年的薪俸,这笔庞大的钱,你以为是靠谁来筹集?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当上了官,你以为他们图的又是什么?正如这位公子所言,西凉寒苦,i子本就难捱,又哪有多余的闲钱上交那些父母官!”
“若是不交,除了卖儿卖女,还能怎么办?既然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除了造反,又能如何?”
“造反……失败的代价就是夷灭九族,呵呵,不折不扣的不归路啊!”北宫伯玉的神情逐渐狰狞,似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默默的舔砥着伤口:“可惜官军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起初我们连金城都攻克不下,而朝廷已经收到了风声,派皇甫嵩前来平叛。”
“……黄巾起义,失败者的下场你们已经看到了。中原大地,十室九空。西凉人员本就稀少,若是失败,又能残留几人几户?万不得已之下,我想到了逆水寒,或许只有这把传说带有无上威力的神剑,方能助我们逃过一劫!”
北宫伯玉回首凝望着石台上的神剑,惨然笑道:“他的确不负我望,在他面前,坚固的城墙,顽强的守军,都成了笑话。然而正当我以为可以高歌挺进洛阳之际,才骇然发现,原来自己释放出了怎样的一个恶魔!”
北宫伯玉右手一拂,聚拢在逆水寒背后的浓雾缓缓朝着两旁散开,露出隐匿背后事物的真容。
那是一头体格庞大的红熊,浑身鬃毛似是在往下淌着血,一双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凶戾和疯狂,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生灵全部吞噬。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即便知道它暂时无法冲出冰壁,然而在那瞬间,穆山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索xing我发现的早,在他完全脱困之前,将逆水寒插回了剑台上,暂时将他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