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柳眉微蹙,明净如水的眸子,静静的从左肩撕裂的伤口掠过,而后落在前方神se冷如寒雪的阎霞身上:“阎姑娘,你这是何意?”
“阎姑娘……”阎霞紧了紧手中的神剑逆水寒,双眼盯着那抹晕染在冰蓝剑脊突出棱刺上的鲜血,眼中有着几许暴戾和疯狂:“你知道我的事情?是他告诉你的?”
“不,周公子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还让我防着你一些……”
“周公子,周瑜……”阎霞的视线转到梅花树下,于满天白雪之中,万千雪梅芬芳里,悠悠吹奏着天籁之曲的少年身上,只觉天边撒下的淡淡月华,都似特别的钟爱那个优雅俊俏的少年,将所有的光明都聚拢在他身上:“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小鬼!不过此刻,他应是无暇分身。”
“嚓!”听到轻微的踏雪声,阎霞立即转过头,声严se厉的恫吓道:“庞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奉劝你还是不要枉加干涉,否则我不能保证马超能否在我们的战斗波及下活命。”
“即便你能杀了我,又该如何向穆山交代?难不成你还能将庞将军和周公子灭口不成?更何况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又能瞒得了多久?以后你将以何面目与他相处?”
秀娘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拔出随身的灵剑霜华,仗剑在手,低声劝解道:“收手吧,我们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从两个明艳如仙的女子身前穿过,轻轻的停留在她们的衣襟上、发丝上,更添了几分清冷和出尘。
“收手……,不可能!”阎霞螓首微晃,语带惆怅道:“我与你并无冤仇,并不想置你于死地……。可是这些时i的相处,看到他望向你的眼神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不爱我,只是因为爱的不够深,只是因为他的心中早已被别人所占据。只要你一i不死,我便一i不能走进他的心中。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空气似乎变得有些沉重,仿佛谁的心中,无处倾诉的彷徨和恐惧,不堪充盈,溢出逃逸。
头顶的月光,朦胧之中,恍若多了几分哀婉,几分凄凉。
“穆山的秉xing,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哪怕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绝不会犹豫;而一旦被他所厌恶的人,那么即便是用九头牛拉着,也别想让他能够回头看上一眼。爱憎分明如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杀他至交好友的凶手在身旁。”
“这却不用你来cao心。我敢这么做,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山海经·中山经》中记载:高前之山,其上有水焉,甚寒而清,帝台之浆也,饮之者不心痛。只要能找到帝台之浆,到时候他就会彻底忘记你,跟我再续前缘。”
“缘来则聚,缘尽则散,聚散离合,但凭天定,又岂能强求?”秀娘轻轻的摇了摇头,恍如月se湖光的眸子里,倒映着阎霞倔强执着的脸颊,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悯和惋惜:“即便真能如你所说那般,可是以你如今的状态,不出半月,便会令师姐的肉身死亡,而你也将再次成为孤魂野鬼……”
“我说过,我敢这么做,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阎霞轻轻的转动手中的逆水寒,冰蓝的剑刃上开始往外溢出丝丝缕缕的寒气,顷刻间似有无穷的风雪在剑刃上疯狂的呼号着:“世上修仙练道之人,多如牛毛,种种奇功异法,更是数不胜数,难道还会让这么个小小的难题挡住?”
杀气弥漫,如有实质,秀娘深吸了口气,双眼紧紧的盯着阎霞,幽幽的叹息道:“你这是要走邪道?难道你忘了之前徐福的下场?”
“舍得舍得,不肯舍弃,何来得到!”阎霞眼中狠戾之se,不加掩饰,右手快速的往前斜撩而上,口中怒叱道:“你该庆幸,这幅身体修习的是火属xing功法,逆水寒又是至寒神器,否则此刻的你,早已身首异处!”
“风雪漫天!”剑风呼呼利啸,自逆水寒中挥发而出,沿途却又凛凛灼灼,燃烧成片片通红如血的雪花,倾泻漫卷,朝着水神湖畔的秀娘疾冲而去。
“阎姑娘,既知不可为,又何必白费心机。”秀娘双脚踏动,九玄步法一经施展,衣襟猎猎鼓舞,身形翩翩若降落凡尘的仙子,忽左忽右,时前时后,于那片片炽红如丹枫的火焰里,分花拂柳,徐徐而行。
“用那小鬼的话来说,你手中的霜华同样是水属xing的灵器,兵刃一途,谁也不占优势;而以身躯的修为来判断,如今的你可要比我差很多;最后以决定胜负的实战经验来分析,你更是不能与我相提并论,试问今夜,会鹿死谁手?!”
阎霞欺身上前,手中的逆水寒,时而湛蓝若冰,时而赤红如火,不停的往秀娘身上招呼,或刺或挑,或斩或削,种种武技,在她手中施展开来,却是浑然天成,难以捉摸。
“以实力而论,你确实胜我一筹,然而你却忘了我出自悍天剑宗,若论步法剑法,悍天剑宗自居第二,天下便无宗派敢称第一。”
片片火热的雪花里,秀娘的身影,恍如嬉戏花丛的蝴蝶,身形挪转腾移之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从容,满头青丝飞扬飘荡,掩藏着夹杂其中的一道冷冽锋寒,时常于危机之刻,绝地反击,将占据优势,乘胜狠下杀手的阎霞逼得无功而返。
“圆舞玄方,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的经验还是太浅了一些,看我将你的退路全部封死!”阎霞将秀娘逼退之际,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