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丑陋邪恶的旗帜,留在世上也只能脏了别人的眼,不如就让我日行一善,替你销毁了它!”穆山对于身后的九幽之炎,不闻不问,手中的古剑辟邪,高高扬起,朝着空中的万鬼幡重重劈下,浑然就是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
“做梦!”鬼王那没有肌肤包裹的右手,血管筋肉,历历在目,于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快速从黑气之中探出,屈指成爪,遥遥对着空中的万鬼幡招引着。
“咔……”若非鬼王腾出手来,此刻的法幡必然早已报销,然而饶是如此,穆山的一剑仍是将旗尖削了下来。
“该死!太大意了!”鬼王虽是召回了万鬼幡,然而当他看到被削去旗尖的法幡,仍是痛得心里直滴血。
“你……”鬼王本想继续咒骂穆山来出气,然而当他看到空中的穆山,竟于九幽之炎中,张嘴吸允,长鲸吸水般将缠绕着他的九幽之炎悉数吞食入腹,顿时惊得呆若木鸡,口舌打结:“荒谬……,难道本王眼花了……”
以九幽之炎的威能,即便是无涯子和程昱那等修道有成之人,沾上零星半点都有殒命的危险,更何况穆山的修为还比不上他们两,而且还是不要命的将九幽之炎吞入腹中。
外人看来确实风光无比,然而此刻的穆山,却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九幽之炎缠绕而上的瞬间,穆山心中同样不敢存有侥幸,竭尽全力的想要感应操纵那些诡谲的火焰,外伸的神识却像是碰触到一个冷冽而又疯狂的意念,不顾一切的扑击而来。身在半空,猝不及之下,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穆山唯有咬牙硬撑,任由九幽之炎如同龙蛇游走,缠绕着自己肆意撕咬。
而当穆山开始从空中坠落时,九幽之炎却像是一头红了眼的疯狼,死死的咬住穆山不肯松口,为了不将九幽之炎带回秀娘和徐庶等人身旁,穆山唯有背水一试,惴惴不安的将它们悉数吞入腹中。
火焰入口,带来的不是灼热,反而是极度的酷寒,像是一溜冰点以下的寒气,针扎一般,沿着喉管,滚滚而下,散入四肢百骸,骨骼经脉之间。
双脚着地,穆山身躯微微一颤,又立刻被他强行压住,面色如常的讥讽道:“在我面前玩火,班门弄斧!还有什么法宝干脆一并拿出来,看我不全给你毁了!”
“……哼,看来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
鬼王眼中青紫色的火焰凝聚收缩,形成一双仿若琥珀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穆山,片刻后大手蓦然往右一挥,浑身黑气逐渐散去,露出一副狰狞邪气的躯体。
看着鬼王浑身裸露在外的暗红肌肉,看着那如同蚯蚓一般微微蠕动的血管,看着那反盖在身体要害处的片片骨甲,穆山带着几分鄙夷和恶心的喊道:“本该躺在地下的尸体,好好的等着腐烂不就成了,干嘛非要跑到人间来,难不成你想学楚平王,尝一尝死后被人鞭尸的滋味!”
“小子,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明你的底细!”鬼王口中快速的念诵着一些晦涩的咒文,手中的万鬼幡阴风大作,呼呼尖啸,仿佛万鬼哭号,而后在穆山等人的视线中,突兀的消失在夜色中。
“小心,这是万鬼幡的阵法,鬼王要动真格的了!”
“也罢,本王今夜就彻底的疏通疏通筋骨,让你们这群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王者的风范!”
徐庶话音刚落,穆山耳中便响起鬼王那自信猖獗的声音,忽左忽右,飘飘渺渺,令人难以辨清声音的来源处。
举目四顾,夜色之中,围绕着自己的树木之间,陡然多出了数十面一模一样的万鬼幡,旗帜招展,猎猎飞舞,其上的暗红纹路仿若血管一般鲜红,似有血液在徐徐流动,诡异而又阴森。
“唔……”踏踏杂乱不堪的马蹄声中,穆山本能的侧身翻转,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鬼王那把乌黑程亮的砍刀,擦着自己的鼻尖掠了过去,而后还未等他立定身形,其他的五道刀光,夹杂着马嘶之声,从四面八方相继呼啸而来。
“哼,想比速度,谁怕谁啊!”穆山怒喝出声,浑身燃起熊熊烈焰,不停的从空中汲取火焰之灵,壮大己身,而后剑势撩起,脚步跨出,身如铁树开花,随风飘逸出无数的残影:“流影剑殇!”
火光腾跃挪移,啪啪暴响,穆山在瞬息之间幻化出十几道残影,朝着从身旁疾驰而过的各个鬼王追击过去。火剑飞舞,若凤凰翱翔,姿态优雅轻灵,刁钻的从鬼王难以防守的角度发动进攻,将其中大半斩杀于瞬息之间。
“哼,肆意借用天地之力,你的肉身还能支撑多久。嘿嘿,愚昧的小子,看你还能猖狂到何时!”
“这句话该是老子来告诉你!”典韦的两把大戟脱手飞出,呈现半月之势,沿着围绕在他们四周的万鬼幡削砍过去:“仗着把破旗子,还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呸!”
“铛!”沿着弧度飞斩而去的铁戟,在破除几把万鬼幡的假象之后,终于被再次从旗帜之中冲出的鬼王挑飞了出去:“丑八怪,你敢一再羞辱本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凭你这坨烂肉,也敢说老子丑,真是不知所谓!”典韦浑身似是已经融入夜色黑暗之中,明明就在穆山旁边,待到他再次出声时,却像是缩地成寸一般,突兀的出现在鬼王身旁,右手如巨鞭抽动,于呼呼风雷声中,硬生生的将鬼王的坐骑横扫出去,左手前探曲抓,似慢实快,在鬼王被抽飞之际,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