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要是你真的认识他,那就跟我说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我跟他也算是萍水相逢吧,只不过比较投缘,又共同经历过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情……”穆山看着身旁双眼发光,频频点头,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定邦,顿时恍然大悟,摩挲着下巴,取笑道:“之前你可是半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如今怎么成了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该不会是喜欢上无双大哥了吧?”
“你……”穆山突然的一句话,瞬时令定邦的脸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双眼再也不敢凝视穆山,抬起一脚,狠狠的跺在穆山的脚背上,恼羞成怒道:“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咝……”穆山口中倒吸着凉气,忍痛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道现在实话实说注定没有好果子吃?不过,这性子,比起我家的丫头还要泼辣。”
“活该,谁让你多嘴了!”一旁的司马雨尘幸灾乐祸的说道:“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女孩子的心事,最好不要去猜。”
“哈哈,是就是,枉你也是在北方长大的,怎么学起南方姑娘的羞涩来了。”丁原拍着定邦,道:“放心,不是还有老朽在吗,老朽帮你说去。”
“说去……”穆山反复的咀嚼着丁原的话,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是丁原去说亲,那以后凤仙怎么办?那丫头可是对吕布一往情深,如果吕布先跟定邦成了亲,那岂不是要让丫头做妾?不行、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一念至此,穆山的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脑海之中各种法子电闪而过,例如若是真的让丁原说媒成功,那就先把定邦绑走,等过段时间再把她放回来。或者是直接说服吕布,让他跟着自己离开并州,这样丁原就没辙了……
行行走走,不知不觉间,前方的士兵越聚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喧哗,待到穆山反应过来时,前方已是人山人海,声浪鼎沸。
沿途的士兵,见到丁原的到来,自觉的往两边散开,留出一条直通营外的大路。
“来了……”举目远眺,只见远方的广漠天地之间,数百骑兵队列严整的朝着营寨风驰而来,彤红如火的夕阳,挥洒在他们强健的躯体上,自有一种百战而归,煞气凛然的威势。
当先一骑,五官轮廓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硬,微微翻动着金属的色泽,身着一件赤红色的火云百花甲;头戴三椎流火盔,长长椎尾如火摇曳,甚为威风,尤是盔甲正中赤红如血的圣灵石,仿佛一只沉寂冰冷的眸子,令人不敢久视。
望着记忆之中,依稀深刻鲜活的面孔,穆山的心绪像是滚烫的沸水一般翻涌,难以抑制的挥手大喊起来:“无双大哥!”
“吁……”
“你是……穆山?!”
“没错,是我!”看着近在咫尺,脸上呈现惊诧、狂喜的吕布,穆山亲热的上前两步,紧紧的抱住他,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背膀,开怀大笑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没想到我们还有再次聚首的时候……,哈哈……”
“你怎么到并州来了……”吕布面色欣喜的从穆山身上扫过,在穆山身后四处寻找着,稍稍有些失落道:“你妹妹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丫头……”提起凤仙,穆山激昂的情绪略微有些低下,想起曾经在酆都地府的望乡镜中看到的画面,复又轻快的笑道:“我跟她失散了,不过我却知道她还活得好好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
“呵呵,看来你的确与奉先是故交。此次奉先不辱使命,斩将归来,你们又是故友重复,今日也可算是双喜临门呐。老朽早已让人备下宴席,走,咱们好好的庆贺一番。”
听到丁原的话,穆山这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吕布,只见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迹,左手兀自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而在他身后的数百骑兵,浑身上下同样血迹斑斑,俨然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厮杀。
“奉先?是你的字吗?”穆山诧异的看着吕布,道:“怎么跟丫头的名字一样?”
“……只是发音相同。我的字是刺史大人为我取的,取自每逢战事,奉令当先之意。”
“是吗?”穆山狐疑的看着吕布,只觉他这个解释有点不着边际,世上的名字多了去,又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丫头,是你妹妹?你妹妹也叫奉先?!”
“不错,不过是凤仙花的凤仙二字。呃……”穆山随口应答了一句,然而当他看到定邦那张拉得老长、呈现铁青之色的脸庞时,突然领悟到了些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想干什么?”
“哼,我不想跟你说话!”
“……先前还有说有笑,如今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喜怒无常啊。”望着一脸闷气的跺脚转身离去的定邦,穆山摇头苦笑道:“嗨,难怪孔老夫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刺史大人,此为须卜骨都侯的项上人头,末将与八百陷阵营,幸不辱命!”
“须卜骨都侯?!”穆山好奇的打量着吕布手中那颗至死仍然残留着恐惧的头颅,惊疑不定道:“难道是匈奴叛军另立的单于须卜骨都侯?!”
“不错,擒贼先擒王,只有先斩杀了匈奴单于,才可令匈奴叛军群龙无首,不至于借着张纯叛变之机,挥军南下,寇掠边境。”丁原挥手让人接下吕布手中的人头,满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