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帝位变更的洛阳,在曹操和袁绍等人的逃离,党人的被捕之后,再次回复了短暂的平静。这种平静在洛阳最负有盛名的明月楼内彰显得尤为显眼。满面笑容的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跟在一个个洛阳权贵身后,迎来送往,口中的阿谀献媚之词从早晨一直说到了傍晚,未曾有过片刻的停歇,直将他说的口干舌燥,咽喉冒火。
“这位大侠,里面雅座请。”
“忙你的去吧!”士孙瑞挥了挥手,将小二打发离开,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的一间包房,慢慢的扣了三下房门。
“哼,总算肯露面了!”房门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司马望那张强自压抑着怒火的面容。
“先进来再说。”徐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透过那条门缝,幽幽的传出。
士孙瑞快步从门缝之间穿入,回身将房门关严实了,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屋内的血煞、左慈、关靖和徐福,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面色苍白的徐福身上:“你伤得不轻啊?”
“嘿嘿,你以为王越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徐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董卓那个匹夫,不出所料的拒绝了本座的提议,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能再留着他了,以免为患。你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都很顺利。”士孙瑞低低的声音,仿佛穿过了时光的罅隙,回到了某个静寂的夜晚,在皎洁的明月照耀下,在遍地鲜花绽放的花丛上,静心听着琴瑟如泉咚咚而鸣的声音,看着一袭紫衣,长发披肩,赤足长袖,蹁跹如蝶般飞舞于万千花瓣之上的优雅身影:“貂蝉的舞姿,当真是让人不知何为天上,何为人间,不知春去秋来之更迭,魂牵梦萦啊!”
司马望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道:“哦,这么说,董卓动心了?”
“呵呵,那种情形下如果还能不动心,那么只能说明董卓已经没有了男人的东西。不过虽说董卓有意,然而当他知道貂蝉与吕布是旧相识后,我想他暂时也不敢将她怎样。”士孙瑞轻声笑道:“不过,刘协这人真的很不简单,不知他是如何说动貂蝉,令她以献舞为名,勾起董卓的色心,而后又故作人情,将貂蝉送给董卓做婢女。如此行径,等于是将一把利剑架在了董卓的脖颈上。小小年纪,能有这般心计,当真是令人不安啊!”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怎能有如此心计,这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教他!”徐福轻轻的咳了咳,脸上涌起了一抹潮红,道:“打铁要趁热,找准时机,在董卓和吕布之间多加一把火,只要董卓一死,本座就能以郭汜的名义,将西凉的骄兵悍将囊入括中,到时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能有更大的把握!”
“放心,王允和蔡邕一同在董卓麾下效力,王允为人孤傲自负,人缘不如蔡邕,所以在董卓麾下不受重用,心中早有怨恨。这阵子我看到他在与人密谋对付董卓,打算夺取政权,所以就主动与他接洽合作,将貂蝉那条眼线告诉了他,有他这么个玩弄阴谋的高手从中挑唆,吕布与董卓反目只是迟早的事情。”
“董卓的事情暂且不说,士孙师弟那天为何要开口替穆山说情,我们之前的计划可是将他赶出悍天剑宗,为何你会临时变卦,还请明言!”司马望的目光依旧带着几缕不加掩饰的愤恨,说话的口气很冲,尤其是最后的明言二字,夹带着咯吱的磨牙声。
“原来司马师兄还在记挂这点小事。”士孙瑞解释道:“假设我们当时把穆山赶下了山,那么此刻他定然会在洛阳徘徊,明察暗访之下,难免会让他找出些蛛丝马迹,尤其是你跟他之间的关系,不用别人说,他准会将矛头对准你司马家。而一旦我们攻入悍天剑宗,走漏了些许的风声,不,是已经走漏了风声,你以为他会坐视不理吗?”
“以眼下的形势来分析,我们上山,只需切断剑冢与外界的联系,那么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将卢植和朱儁拿下,而后派人假传消息,就说王越死在了洛阳城外,将他从剑冢里骗走,那样要完成你的目标,可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听着士孙瑞的解释,司马望的脸色逐渐的缓和了下来,道:“原来师弟还有这番打算,何不早说?”
“呵呵,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时在大殿之内,你是没有看到穆山的目光,若是让他知道我与你联手陷害他,只怕他当场就要跟我翻脸。而我自认还不是他的对手,殿内唯一能与他匹敌的王越也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所以只能随机应变了,事先不曾告之,事后又忙于奔波,倒是令师兄挂怀了。”
“无妨,无妨,咱们师兄弟那是多少年的感情了,我又怎会怀疑你的诚意呢!”
“嗯哼!”徐福右手捂着嘴,声嘶力竭的咳嗽了起来,咳得脸上青筋**,面色潮红,而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悄悄的将咳满鲜血的右手藏到身后擦了擦,道:“都是自己人,谁还不了解谁,那些假惺惺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听着恶心。司马望,本座已将黄泉域的大半徒众,以及亡天组织的全部精英带来,许诺给本座的鬼王珠也该兑现了吧!”
“呵呵,急什么,几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天的时间。事成之后,鬼王珠定然会双手奉上。”
一直默不出声的左慈突然道:“司马望,当初你就该杀了徐庶,如今风声走漏,昆仑、蜀山、兵家、儒家,那些经历过当年那场浩劫的门派,几乎将门下的弟子全部派到洛阳来了,一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