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常说儿女之事都是缘分么,急什么,阿诚跟我一般大,我们不是也只有鹏哥儿一个?”常顾正跟鹏哥儿玩鞠球,只拿明姜说过的话答她。
明姜听了好笑:“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心急了?”
常顾终于抬头看了明姜一眼:“我急什么?我们只慢慢来,等你身子调理好了,我们再给鹏哥儿生五六个弟弟妹妹,鹏哥儿你说好不好?”
鹏哥儿一直望着爹爹手里的球,此时听见问他,自然讨好的答:“好。”
明姜听他奶声奶气的,心里软软的很舒坦,就想逗他说话:“鹏哥儿真想要那么多弟妹?到时候真生了,娘和爹可就没空理你陪你玩了,只去哄着弟弟妹妹了。”
鹏哥儿歪着脑袋看明姜,见她一脸认真,又转头看常顾,发现他也没什么表示,就撅起了嘴:“不要。要球。”伸着手去要常顾手里的球。
常顾只得把球抛给他,跟他一起玩,然后说明姜:“你娘太坏了,是不是鹏哥儿?居然吓唬你说不疼你了,咱们以后不和她玩了,好不好?”
“好。”鹏哥儿不假思索,一脚把球踢给了常顾。
明姜走过去把球抢了过来,问鹏哥儿:“是跟娘玩,还是跟爹玩?”
鹏哥儿立刻抛下了他爹,摇摇摆摆的跑到了明姜跟前:“娘。”
常顾摇头叹气:“他这既不是想和你玩,也不是想和我玩,只是想和球玩罢了。”
明姜却不管这个,抱起鹏哥儿来亲了一口,又感叹一句:“这孩子又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了。”然后用额头顶着鹏哥儿的额头说:“胖娃娃,胖娃娃。”
鹏哥儿也使劲跟明姜对着顶,嘴里还学:“胖娃娃,胖娃娃。”
“你还笑人家,不想想你小时候有多胖!”常顾在旁笑话明姜,“只可惜我不会画画儿,不然真该给你画下来,将来等鹏哥儿长大了给他看,省得他光看他自己的画儿羞臊。”
明姜终于抱不动鹏哥儿,走到常顾身边将孩子递给他抱,“你别得意,早晚我要问出来你周岁抓了什么。”说得常顾立时就没话讲了。
第二日安四奶奶来访,看见鹏哥儿就感叹:“要是我们贤哥儿有你们鹏哥儿一半懂事听话就好了,这几日我都快被他给磨疯了,没见过谁家孩子有他那么多话要问的。”
明姜拉着她坐,笑问道:“所以你就把他扔在家里自己来了?那怎么也不带着义哥儿?”安四奶奶今年正月里又生了一个男孩儿,取的乳名叫义哥儿。
提起幼子,安四奶奶更头痛了:“这孩子太爱哭了,虽不用我自己带,我可也愁得不行了,哪敢带他出门啊?哭起来没完没了,谁受得了?这孩子准是托生错了,本该是个姑娘的!”
“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姐姐便是想要个女孩儿,也只能等下一胎了。”明姜亲手递给安四奶奶一杯茶,让她消消火气。
安四奶奶喝了口茶,长舒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想了,只是这一两年我是再不想生了,等我忘了疼再说。唉,不能讨你们鹏哥儿做女婿,如今也只能期望你赶快生个女孩儿,来给我们做媳妇了。”
明姜绝倒:“姐姐也太心急了些,我这里连信儿都没有,你就巴望着我生个女孩儿呢!”
安四奶奶拉着明姜的手笑道:“我先定下来,防着旁人捷足先登,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了,今年你们回青州么?”
“还没听二爷说,怎么?姐姐今年要回去?”明姜奇怪安四奶奶怎么忽然提起这话。
安四奶奶摇头:“义哥儿这样子,我怎么回得去。不过我们老太爷今年越发不好了,来信想让我们四爷带着贤哥儿回去一趟。”
明姜听说不免关切的问了几句,又说:“贤哥儿虽说不小,可爷们哪会看孩子?姐姐放心?”
安四奶奶叹了口气:“那也无法,只能让乳母和婆子路上好好看顾了,老太爷不知能不能挺得过明年春天,他现在想见四爷和贤哥儿,我总不能拦着,我正跟四爷商量,让他早些告假,早些回去呢。”
明姜点点头:“那倒是,早些走,路上不必太赶,也少吃些苦。”又让安四奶奶喝茶。
安四奶奶有些日子没来,拉着明姜说起了家常话,一说就是半个时辰,将自己最近听闻的新鲜有趣的事都讲给了明姜听,明姜也讲了些自己出门听来的趣事,两人说得高兴,明姜就要留安四奶奶吃饭。
“今日就算了,家里有两个小讨债鬼,我还得早些回去,等四爷他们父子走了,我在家闲着无事再来看你吧!”安四奶奶起身要告辞。
明姜留不住,也只得起身相送,安四奶奶携着她的手走到正房门口,忽然停住脚步,说:“差点忘了一事,妹妹可曾听说,朝廷要加开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