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意思的是,单纯的“认知扭曲理论”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
在所有的怪异现象中,有相当一部分非常特殊,无法用常规理论去解释它,这种无法解释的怪异只好被学者们归类于自生型怪异。
所以,现代的怪异学说,正处于一种“解释了,但没有完全解释”、“搞懂了,但没有完全搞懂”的奇怪状况。
所有学者和科学家都处于一种似懂非懂,好像在做研究,又好像在做白日梦的状态。
这种诡异的学术氛围,让周铭想到了曾经风靡上千年的地心说。
曾经中世纪的学者们为了让地心说成立,创造了以地球为中心的球壳模型,当时很多学者创造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模型来模拟天体的运转演化。
但因为根本条件的错误,他们并不能创造出完美演绎现实天体的模型,于是为了让理论符合现实,这些人不得不添加更多更复杂的模拟条件到模型中,最终让整个地心模型变得臃肿庞大。
现代人从现在的眼光去看待曾经的地心说,会觉得当时的科学家很愚蠢,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很远。
但没人知道现在正在研究怪异的科学家和学者们是否愚蠢,他们又是否找到了方向正确的道路?
目前科学的观测方法和实验方法只能理解一部分怪异的诞生机制,更多的怪异诞生原因不明。
而怪异和过往的任何一个科学课题都不相同,它比任何一个课题都更加危险,更加诡异。
如果硬要从过往的科学中挑选一个能与之比较的课题,恐怕只有“量子”这个幽灵一样的东西。
但毋庸置疑,怪异这玩意比量子这个幽灵更加恐怖,光是记载下来曾经发生过的实例,就有一人影响数百人的恐怖事例。
这彻底颠倒了客观事物互相影响的定理,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应该将人的思想也归类为真实存在于现实的“物质”。
而这就必须承认唯心是唯物的一部分。
“真难整啊,什么时候人类才能搞懂怪异啊。”周铭感慨道。
他又在走过一条街,觉得汗黏糊糊的,难受的厉害,于是没了忧民忧天下的心情。
“算了,关我屁事啊,去找dàng_fù问问看吧,看她有没有搞到情报。”
……
……
不开灯的房间里,两个男人隔着一张小木桌相对而坐,商街的霓虹和路灯的余光照进了漆黑的卧室,外面每每有车辆经过,光影就会在墙上移动,也在两人的轮廓上描过。
强健精悍的男人双拳紧握,死死瞪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子。
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知道他一定在笑。
“狼人死了,他就这样死了,如果不是你一定要这样……他是不会死的!”他沉声说。
他是江湖豪侠,本名孙恭,曾经是一个赏金猎人,也曾是一个遗迹探险家。
但就在不久前,他已经决定退休了,自从得到了舞会一层前十的身份后,他就已经退休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他现在就只是一个过着滋润日子的情报贩子而已,老婆儿子热炕头,不问江湖事。
“你这么有能耐,多找几个人去杀他又怎样!为什么偏偏只找我们俩!”
“知道我的人越多,我的真实身份就越容易暴露,我不希望这样。
身为幕后黑手,操控一个傀儡,就只需要骗过那个傀儡就能隐藏身份,操控两个的话,就得骗过两个傀儡才行。
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毕竟你们都是聪明人,万一联合起来把我揪出来了怎么办?”神秘男子语带笑意道,声音尖细。
“所以你就看着狼人死?”
“杀人的刀坏了,那就再搞一把,你不会觉得你们很值钱吧?”神秘男子说,“现在替代狼人的人我已经找好了,如果你被猎人杀死,他会代替你去杀猎人。”
“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也会跳墙!”孙恭咬牙切齿道。
“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没有发脾气的立场,你家人的性命全都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给你展示一下我制作人体标本的技术。
如果你真想摆脱我也很简单,只要你自己去掉自身的软肋就行了。
没了能威胁你的东西,我自然就会离开,很简单的道理对吗?”
孙恭握紧双拳,额头青筋暴起,狰狞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狠戾,眼神仿佛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呵呵,先不说你杀不杀得了我,既然我坐在这里,你就该知道自己没得选,你只有帮我干掉猎人,或者死。”
孙恭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我已经答应你尽快杀掉猎人,你这次还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有另外的事要让你帮忙。”
孙恭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在一片漆黑的卧室中盯视对方,路灯在他瞳孔中熠熠生辉,额头的汗珠在沉默中缓缓淌下。
对方也微微抬头看着他,哭笑面具背后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哭笑男说道。
孙恭双拳几乎要攥出血来,他咬紧牙关,靠着意志力将自己重新压回椅子上。
他不能意气用事,他现在已经有老婆了,老婆也已经怀孕,他不能乱来。
而且还有他哥,他侄子,凡是他亲近的人,全都是这个哭笑男手中的人质。
孙恭很清楚对方有多残忍,这个令人浑身阴寒的男人是可以轻易把一个无辜小女孩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