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雷文德斯的温西尔们想要来到物质世界基本上不可能,现在这个时间点生死帷幕还很稳固,穆厄扎拉那样的半神洛阿都过不来。
除非某一天帷幕被破坏,生死世界合为一体,但别怕,即便是那时候,他们想在物质世界凝聚实体也很困难。
罪碑魔法难学难精,在暗影界都只有雷文德斯的指控者们学习,它注定是小众到不能再小众的力量。
所以,你基本上不必担心会遇到使用罪碑攻击你的家伙,真遇到了,在他拿到罪碑前砍死他就好了。
实在不行,就找个穷乡僻壤把它藏起来。
就和巫妖们藏自己的命匣一样,没事多去找蓝月院长交流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现在,开始刻罪碑吧,不要弄得那么艺术化,普普通通的墓碑就行了。雕刻罪碑的石料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底舱。
在我们到达希利苏斯之前,你应该能完成它们。”
“但你光有罪碑本体有什么用啊。”
芬娜站起身,带上刻刀和雕刻工具,她叉着腰对海盗说:
“为他人制作罪碑不是得先明晰他们的罪孽吗?如果他们不说自己心里的黑暗秘密,你又该怎么知道呢?
你又不会读心。”
“我是不会读心。”
海盗撇嘴说:
“但别忘了我是个先知,我比那些被我关注的人更了解他们自己,我为他们制作的罪碑绝对是最精准最完美的。
当然心能链接这一环有点困难。
不过我相信,在看到罪碑应对虚空腐蚀时的强大效果后,不必我要求,有志于维护世界和平的勇士英雄们也会主动奉上自己的心能。
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啊?”
“才不和你打赌呢,你这臭海盗最坏了。”
芬娜撇了撇嘴。
她说:
“你一会弄完你的事来帮忙呗,我一个人刻那么多也很累的。”
“我也很想帮你,相信我。”
臭海盗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猴版复仇之魂,揉着额头说:
“但我必须抓紧时间学会操纵她的技巧,这关系到守望者的力量完整,瞧瞧她,现在连飞刀都丢不准,这还怎么指望她战斗啊。
还有塞拉·月卫临走前,给了我这个。”
布莱克从行囊里取出一封密封的卷轴,在芬娜眼前晃了晃,说:
“黑月缚杀和守望者囚笼的施法技巧和练习方式。
和你一样,我也有很多东西要学,我还马上就要教弟子了,我必须在瓦莉拉做好准备进行黑月仪式前把这些知识都融会贯通。
桌上的启迪者印记你也看到了,阿克蒙德的高阶魔法我也得学。
所以,我说我很忙并不是在骗你。”
“你活的好累啊。”
芬娜摇着头感慨道:
“除了学习这些,还要学魔法,我上次看到蓝月院长给你布置的自学材料单,光是看那些书的目录我都要看傻了。
你现在不战斗的时候就一直在看这些东西。
我很好奇,它们对于提升战斗力真的有用吗?而且根据你的说法,你以后还要修行一个神话职业的学识呢。
你真能再抽出时间吗?
你现在每晚只睡四个小时...也就是你身体好,这放在正常人,这么高强度的学习和思考,早就猝死了。”
“这就是战士和施法者的理念不同了。”
海盗把玩着手里的卷轴,对芬娜说:
“战士可以只追求强大的力量和破坏力,但施法者就不行,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智慧,也就是知识的储备和积累。
就像是同一个地震术。
普通萨满会弄出一场威力惊人的小型地震,弄死十几个人就是极限了。
但德雷克塔尔那样的传奇萨满,则会巧妙的借助地形用一场地震术毁掉一支军团。同样是地震术,魔法消耗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效果天差地别?
知识不会让你一瞬登天封神,但知识不会欺骗你。
它提供的是一道安全攀登力量之路的阶梯。虽然提升并不明显,但它可以让你在遭遇失败时不至于坠落到烂泥潭里。
它为你提供的是信心。
你的知识越多,越知道自己的力量极限,对于自己和他人的把握也会更精准。但和你说这些没什么用,你反正也用不到。
所以,先雕刻罪碑吧,积蓄力量,压制愤怒,在希利苏斯你绝对不会缺少仗打。”
“那我需要给凯恩·血蹄和卡德加也刻好罪碑吗?”
芬娜在离开前问到:
“你知晓他们的罪孽吗?”
“当然知道,但我可不能告诉你。”
布莱克摆了摆手,说:
“去当石匠吧,书写罪孽我来负责,记得给我的朋友迦罗娜也准备一个。”
“好,但你也不能一直把我当石匠用,赶紧自己找一些专业人士来搞这活,我一个有身份的精灵,又是一位公主殿下,可不是你的苦力。”
芬娜愉快的应了一声,推门离开。
笨蛋战士心里用一种看人倒霉的愉悦心情想到,罪碑这样的好东西,应该分给大家一起来玩才有意思啊。
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倒霉吧?
果然,快乐这东西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在芬娜离开之后,布莱克想了想觉得芬娜说的有道理,便转道去了船长室旁边的杂物间里,那里摆放着一座老加尼的“神龛”。
布莱克站在这座小垃圾堆前,念叨着老加尼的名字。
很快,带着红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