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没有对艾利桑德女士宣誓效忠,便被断绝了魔力酒的供应,然后步入了成为枯法者的可悲命运。
在他们即将失控的时候,他们就会被赶出城市,自生自灭。
但...话是这么说。”
维伦尼揉着额头,苦笑着说:
“我和我的女儿参加过支持艾利桑德女士的集会,但如果不是凡瑟尔先生好心帮忙,我们根本买不到足够的魔力酒。
就靠城市内政顾问每个月下发的那么点魔力酒配额,我和我的女儿根本活不下来,我的丈夫也是因此才会加入凡瑟尔先生的团体里。
我们不是要反抗她,我们只是想活下来。”
“你一直在提到‘魔力酒’这个词。”
风行者妈妈疑惑的问到:
“似乎这个词和你们的人生密不可分,难道你们不喝这种酒,就活不下去吗?”
“瞧你问的这外行问题,我的导师。”
布莱克撇了撇嘴,在吞云吐雾中,他说:
“刚才我们救她出来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夜之子们已经‘进化’到能生吃魔力的地步了,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们不是酒鬼。
但他们不喝魔力酒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行了。
这个问题暂且不说。
说说那些反抗者吧。”
海盗饶有深意的追问道:
“他们在城市里势力大吗?听你的意思,他们很受尊重?他们有多少人?艾利桑德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凡瑟尔先生和他的同伴们,在永月平民区声望很高,因为他们低价出售的魔力酒确实拯救了很多人。”
维伦尼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到:
“他们具体有多少人,我并不清楚。
但我丈夫尚未遭遇灾祸时,曾对我说过,反抗者们里,不只有凡瑟尔先生的残月酒馆,还有城市中负责航运的贡多拉船娘们。
他们在暮色酒庄中也有成员,因此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得走私来的魔力酒。
甚至连城市黑色地带中的兄弟会们,也有很多人加入了凡瑟尔先生那边,就是有他们保驾护航,魔力酒的地下走私链,才不至于被富人区的恶棍家族斯特瑞斯垄断。
有人盛赞反抗者们是苏拉城的英雄。
但他们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了。”
夜之子平民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擦伤,低声说:
“艾利桑德女士麾下的城卫军们,近几年里,一直在追踪反抗者们,我听说是因为某个一直在为起义者们遮掩的老贵族死去,让他们失去了庇护。
城卫军都开始用绑架的手段,威逼我们说出反抗者们的藏身地了。”
“唔...”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摩挲着下巴,说:
“所以这群好心人们急需帮助,他们现在肯定很害怕,他们群龙无首,他们需要一位首领...我懂了。”
海盗突然懂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反倒是风行者妈妈,问起了另一件事,她听到反抗者,镇压,追捕这些词,顿时皱着眉头,看着维伦尼,说:
“苏拉玛的情况已经糟到这种程度了吗?艾利桑德也是精灵帝国的大人物,并不缺乏智慧,她统治了你们一万年,不至于这么失败吧?”
“其实城里的情况不是一直这么糟的。”
维伦尼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只是个平民,一辈子都生活在苏拉玛城里,见识并不多,便只能以自己的见闻,对风行者妈妈说道:
“在我小时候,我父母还在的时候,大概三千多年前吧。
那时候城市里并不缺魔力酒,大家的魔瘾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那时候魔力酒只是一种调剂品,一个月喝一次就能抵抗住魔瘾爆发。
我记忆中的城市非常和谐,大魔导师也受到所有人尊重,是她庇护了城市中的所有精灵们,大家都认为她是完美的统治者。
但后来情况就越来越糟,但大家的魔瘾越来越重,甚至连刚诞生的孩子都需要定期服用魔力酒才能满足魔瘾。
我的康妮就是这样的。”
维伦尼说到这里,颤抖着抱紧了肩膀,她担忧女儿的性命,似乎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便语气微弱的说:
“那座暗夜井还在每天产出魔力,但就那么多,慢慢的就不够分了,大魔导师把那些魔力分配给她的亲信。
分配给那些贵族和富人们。
他们能帮她稳定城市秩序,她那时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平民,便下令大量制作魔力酒,但魔力酒再多也是不够的。
尤其是在富人和贵族们买下了暮色酒庄之后,分给我们的就越来越少,枯法者也是在那时候大规模出现。
以往还会安抚人心的艾利桑德女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贵族们的宴会越来越奢华,城市中的无家可归者却越来越多。
我们依然热爱我们的故乡,热爱我们的城市...”
说到这里,维伦尼捂住了脸,她带着一股绝望的哭腔说:
“但我们...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