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达拉然方面派来的船准时停靠在了托尔巴拉德的码头上。
那是一艘很漂亮的船,一艘收拾的整整齐齐,如军事艺术品一样的船,一艘让岛上的海盗们咬牙切齿,又低头认怂的船。
嗯,一艘库尔提拉斯的船。
在它的主桅杆上悬挂着库尔提拉斯和达拉然的旗帜,代表着这艘船正在执行外交任务。
船上穿着礼仪军服的库国水兵们,用一种冷漠蔑视的光,打量着码头之外那些探头探脑的海盗们。
如果在另一种情况下,这会的水兵们肯定已经火枪上膛,准备在一波精准的火力打击之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登陆战,把这些海盗们全部摧毁。
但现在,打海盗这活和他们无关。
吉尔尼斯人揽下了这个活,而且北疆的人类国王们都不怎么希望库尔提拉斯强大的海军在他们的海域里自由航行。
“达拉然明明可以打开传送门,让我们过去,却非要派库尔提拉斯人的船跑过来故意恶心我们。这些施法者心真脏!”
在往码头进发的魔法代表团里,骑在一头半人马型魔像上的术士三人组换上了纳萨拉斯学院标准法袍,正在低声讨论着达拉然的欢迎仪式的含义。
但他们的结论立刻被旁边的德丽安娜导师否认了。
“不是这样的。”
这位今日打扮的非常华丽的上层精灵幽魂打量着眼前的船只,她轻声解释道:
“你们这些术士考虑的太简单了。
达拉然方面的行为在我看来很聪明,面对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魔法势力,随意打开传送门让对方进入自己的大本营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经过对方的传送门,就能计算出达拉然的空间锚点,从而推测出那座魔法之城引以为傲的紫罗兰结界的魔力运转,进而确定那个魔法阵的弱点。
如果我们心肠狠毒一些,完全可以在他们的传送门张开的时候,故意切断魔网连接,让奥术魔力倒灌回去,破坏掉达拉然的传送门体系。”
德丽安娜摇了摇头,总结性的说到:
“如果是达拉然前来拜访我们,我们也不会主动打开传送门让他们过来。
眼前这种古老的迎接方式不但兼具了仪式感,表明了对方的重视,更留给了人类施法者们足够多的应对空间。
你们不许再私下讨论这些恶意的猜测,别让人类施法者看低了我们。”
“我们也不想恶意猜测的,导师阁下。”
兽人术士邪眼撇了撇嘴,他低声吐槽说:
“但要我一个兽人上库尔提拉斯人的船,我感觉很慌。瞧瞧,我们还没过去呢,我都感觉到那些水手们的目光在打量我。
他们肯定在考虑从那个部位下刀子,能让我更痛苦的死去。”
“谁让你是个兽人呢?”
瘦小子和扎拉克同时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他们说:
“你在达拉然可小心点,别一个人出去,那座城市里的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对你心怀恶意,整座城市的人都恨不得你去死。
这要是发生点意外什么的,呵呵。”
“嘁,我才不怕。”
邪眼尽管已经很怂了,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气势,他说:
“为了船长...咳咳,为了大导师的伟业,忠诚的我才不怕死亡,让他们来吧,这是我的荣幸。”
“可恶!被他装到了!”
两个术士顿时低声在心里骂了句。
尤其是在看到前方端坐在魔像上,穿着腐蚀者法衣的船长回头对邪眼竖了竖大拇指之后,那种不平衡感顿时更多些。
说好了一起拍马屁,你这混蛋怎么还吃独食!
码的,得找个机会揍他一顿出出气。
无能下属之间的“争风吃醋”,布莱克并不关心。
他这会正在和风行者妈妈说着话,作为术士学派的大导师,布莱克一个人享受着一台夜之子魔像的宽大座鞍。
风行者妈妈穿着一身黑色的全覆式铠甲,骑着夜刃豹跟在他身后,另一边跟着沉默的熊人保镖图尔怒爪。
理拉斯则穿着一身法袍做伪装,混在人群中,身上还带着伪装魔法。他要去达拉然见见他三姐温蕾萨,给家里报个平安。
“让你麾下那个女海盗,离我儿子远点!”
风行者妈妈这会很不客气的对布莱克说到:
“理拉斯告诉我,他刚来岛上的时候,安纳瑞斯月郡就试图灌醉他做坏事...其心可诛!”
“哎呀,这种事您就别管啦,导师。比起理拉斯,你先去管管你家女儿们行不行。”
布莱克头疼的说:
“人月郡大小姐好歹还是精灵呢,月郡家族的家世别说配你们风行者,就是和逐日者家族联姻也绰绰有余。
你们这些奎尔多雷能傲视人类,但面对夏多雷时,又是哪来的底气?苏拉玛精灵不管是在传承,还是在历史层面都比你们显赫的多。
你们在人家眼里可是正儿八经的乡下精灵。在精灵鄙视链里的位置,也就比住树上的卡多雷好那么一点点。
说句不好听的话,安纳瑞斯看上理拉斯是你家儿子的幸运好不好?
真要成了,人家那也叫下嫁。”
“我不是那个意思。”
莉蕾萨也被布莱克一顿抢白弄的无话可说,她解释到:
“我并不愿意介入理拉斯的感情生活,只是他现在在接受家族射术训练,不能分心。安纳瑞斯不是也跟着你在学魔法吗?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