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议会真的是和防贼一样防着我,真是让人无语!”
从地形大变的银松森林返回吉尔尼斯的路上,夜色之下的马车在平缓前进,时不时还能听到驾车人挥舞鞭子的声音。
而在这外表低调,内部奢华的马车里,法师阿鲁高正借着车厢中的魔法灯的光芒,查看摊放在自己眼前的乌尔之书。
结果让他很失望。
六人议会对乌尔之书的封印是全方位的,这本记载着近两百个召唤魔法的大魔典里,目前能开放给阿鲁高的,只有可怜的二十个不到。
而且都是一些非常弱小的召唤物。
比如一颗来自异界的眼球,可以帮他侦查四周或者偷看内衣,又比如召唤一只会唱歌的异界小妖精,在闲来无事时为法师一展美妙的歌喉。
再比如一头异界骏马,奔跑速度极快,但战斗力为零。
嗯,开放给阿鲁高的召唤咒语差不多都是这样,很有趣,很好玩,但实际战斗力都是零。
这就让法师阿鲁高很不满意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施法能力薄弱,就算六人议会不加封印,这本乌尔之书里的大部分魔法他依然没办法使用。
但人就是这样。
如果得不到力量,反而没什么痛苦了。
但一旦得到力量,就在眼前却无法使用,反而会如猫爪挠心一样痛苦。
“还说要我凭借这本书,在吉尔尼斯的魔法界里闯出一番名头,但就靠着这些给孩子们玩游戏用的戏法,我能闯出个什么名头?
魔术大师吗?还是育儿专家?”
那些魔典上记载的强大魔法看的人心痒痒,但一层封印却让阿鲁高无法看破具体的咒语,这真是越看越气,最后干脆把魔典合拢起来。
这位吉尔尼斯的贵族少爷满腹牢骚的举起魔典,把它一把丢在马车的地面,气呼呼的说:
“这破玩意还不如不要呢!真是气死人了!当初去达拉然求学就是个错误,唉,我少年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去当个法师...”
他这么吐槽着自己。
但几秒之后,这家伙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乌尔之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书本上的灰尘,他叹了口气,拍着书典说:
“唉,但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再想回头来不及了。往好处想想,有总比没有好,等以后我的施法能力提高了,这些咒语我也就能用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
就像是自己给自己许下一个美好的承诺,但阿鲁高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施法能力这个东西是看天赋的。
学习再多知识,演练再多魔法,没天赋就是没天赋,这个东西可不是依靠勤劳就能弥补的。哪个法师不想要吉安娜·普罗德摩尔那种可怕的天赋?
但现实就是,大海之女只有那么一个。
这就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等回去吉尔尼斯之后再说吧,达拉然的事情还真是吓人,差点就死在那场灾难里了。死亡之翼、污染者、巨龙、兽人...
啧啧,真是长了见识了。”
阿鲁高打了个哈欠,靠在马车的椅子上抱着沉重的乌尔之书,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边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法师突然被一阵撞击惊醒。
他茫然的仰头去看,就听到马夫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后几匹马也像是受惊一样狂奔,让车厢中的阿鲁高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摇晃不休的车壁上。
车轮和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断碰撞,让车厢上下起伏,颠的阿鲁高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施法,他的施法能力本来就弱,这会遇到突发袭击,一时很难快速反应过来。
他还闻到了血腥味。
这让法师心中更慌乱了些。
在马儿们失控近十几秒后,马车狂奔出去数百米,阿鲁高才一脚踹开车门,堪堪丢出一个闪现术。
他抱着魔法书,狼狈的落在路边,翻滚了几圈头上都沾满了野草和泥土,艰难爬起来就看到发疯的马拉着颠婆的车消失在了黑暗的森林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
家族派来接他的马夫已经倒在了后方的路上,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一股寒意席卷了阿鲁高。
法师抖了抖身体,将怀里的魔法书抱得更紧。之前克尔苏加德将乌尔之书交给他的时候,就叮嘱过可能会有邪恶者盯上这本书。
那时候阿鲁高还不以为然。
他的导师老乌尔在达拉然里也算不上出名的大法师,召唤系魔法在达拉然的体系中也本就式弱,乌尔死了一年多才被人发现,已经证明了他的“江湖地位”。
而就算是在他还没有被驱逐出达拉然前的那段岁月里,老乌尔在魔法之城里的名声,基本上也就等同于“酒鬼、神棍和骗子”了。
这样一个落魄的老法师丢下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那些传说中的大反派们盯上呢?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
他笑老乌尔不懂体面,老乌尔笑他不懂邪恶。
“唰”
一道黑影在阿鲁高身旁的森林里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冷冷的风声,让法师悚然一惊。
他刚才隐约看到了那个黑影好像是个人!
身材尤其高大,比普通人要高小半个身体。
那是什么鬼玩意?
银松森林里什么时候出现这种东西了?
不行!
不能留在这,得跑!
阿鲁高打定主意就要捏碎手里的一枚传送石,将他传送回达拉然巨坑那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