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已经很晚了,都早点上床睡觉。”韦斯莱夫人站在客厅中央发号施令。
“莫丽阿姨,”纳威小声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别担心,他们值夜班呢,如果太晚可能就留在外面的安全屋休息了。”韦斯莱夫人的语气立刻软化起来。
纳威默默点头,跟着哈利他们一起上楼。
……
皎洁明亮的月亮将银色光芒洒在幽深茂密的乔木和灌木上,在地上投下大片阴森诡谲的阴影,绵延到高大整齐的树篱墙上。一幢非常体面的宅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是马尔福庄园。
空气中响起一片沙沙声——
“是马尔福豢养的孔雀。”
一个沉稳的声音说。他从阴影里机警地瞥了一眼,立刻发现了声音的源头,一只白孔雀在树篱顶上仪态万千地走着。
男巫盯着孔雀看了一会儿,放下戒备,低声和妻子说话。
“我们已经盯了好几天了,我觉得今天能有收获。”
爱丽斯望着树篱中央一处向里凹陷的狭长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是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林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但与夜晚的凉风一结合,就变得不是那么讨喜了。
“不知道纳尔现在在做什么?”她轻声问。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了。”弗兰克轻柔地说,一边握住爱丽斯有些冰凉的手。
这时,空气扭曲起来。伴随着轻响,两个人影突然现身。其中一个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戴着兜帽,把整张脸都遮起来,看起来小心翼翼;另一个和他恰恰相反——那个身材纤细的巫师虽然也戴着兜帽,但刚一出现就迫不及待地摘下来,随意甩了甩蜷曲的头发,打量着四周。
“把帽子戴上。”那个男人朝同伴低吼。
贝拉特里克斯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卢修斯?这可是你家门口。”
“我一个人当然没事,被人看到也没什么。”卢修斯压抑着火气说,“但要是有人发现我和一个从阿兹卡班越狱的逃犯混在一起——”
他突然不说话了。
贝拉特里克斯手里握着魔杖,冷笑着指着他。
“真该让纳西莎看看你在聚会上畏畏缩缩的样子。”她嘲笑道,“放心吧,我只在你这里待几天,随后就去和那些臭烘烘的巨人打交道,或者——你希望让黑魔王换个人选?”
“你接到的命令是去支援卡罗兄妹,而我则奉命渗透魔法部。”卢修斯不耐烦地说,“所以别支使我做这做那的,我才不会陪着你发疯——”
贝拉特里克斯自顾自地朝锻铁大门大步走去,斗篷拖在地上沙沙作响。一道绿光闪过,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白孔雀从树篱上栽了下来,失去了生命气息。
“吵人的东西。”她轻蔑地说。
“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尖声叫道。
但她的身影已经径直穿过锻铁大门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大门不存在似的。卢修斯停在原地,喘着粗气。半晌,他大踏步地进去了,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
弗兰克担忧地看着妻子,她的拳头攥着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吱响。“那个恶魔……她夺走了我们十二年的时间……”爱丽斯靠在丈夫的肩膀上,低声抽泣。
“爱丽斯,就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吧,我向你保证,她会付出代价的。”弗兰克环住妻子,凝视着黑黢黢的锻铁大门,语气冰冷地说道。
……
第二天一早,哈利看着小天狼星匆匆吃过早饭,准备和韦斯莱先生、比尔、珀西、佩内洛上班,他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就好像时来运转似的,头上的伤疤在折磨了他几年后,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但即便哈利用膝盖想,也知道伏地魔不可能好心到通过伤疤向他传递知识。
勉强有点说服力的理由就是伏地魔并不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是被动进行的。
但为什么之前没发生这种情况?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哈利又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再往前追溯,就是他在魔法部里‘看到’伏地魔幻象的时候。
“莫丽,阿拉斯托可能一会儿过来,他昨晚值夜班。”韦斯莱先生提醒道。
“知道了,我会给他留饭菜的。”韦斯莱夫人说。
很快,他们就排着队离开了,连弗雷德和乔治都走了。
“呃——教授,你不去上班吗?”哈利望着菲利克斯。
“我晚点过去,”菲利克斯说,“公司现在的精力都在防贼瀑布上,我昨天才梳理完它的原理。怎么,有事吗?”
哈利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更想征求小天狼星的意见,但现在想来教授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教授知道他曾为伤疤苦恼,还教给了他大脑封闭术,现在伤疤的症状改变了,可能也在教授的预料之中?而且他可以趁机问问索命咒的事儿,教授用起这个魔法可是相当流畅……
菲利克斯在三楼的书房支了一张简易床,当哈利走进来时,还没等他看清,菲利克斯已经探出手把行军床缩小成火柴盒大小,顺手塞进戒指里。
布莱克家族的书房兼具学习和招待尊贵客人的功能。因此除了长书桌和填满三面书架的藏书外,在书房一角还放在小沙发和木头茶几。实木茶几的边角麻麻赖赖的,似乎是用一个巨大的树瘤改造成的。
“这些是神奇动物?”哈利很感兴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