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里,谈话还在继续。
邓布利多顿了顿,对斯内普说道:“伏地魔克制了自己的脾气,他现在还需要你。从我发现乌姆里奇的脑子被搞乱后,我就知道了这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求人者态必恭。显然,伏地魔也不能例外。”
“我没兴趣听你分享一些俗不可耐的谚语。”
“哦,西弗勒斯,这些精妙的短句发人深省,值得反复品味……你知道的,我一直试图让你重新爱上生活。”邓布利多和蔼地说。
斯内普猛地甩了一下脑袋,就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既然伏地魔想让你趁着给我治伤的机会下毒,那他肯定会再等上一段时间,我想,也许会根据我的身体状态来决定决斗时间?”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一来我倒是可以影响他的判断。只需在恰当的时候接受几次采访,拍几张面色苍白的照片……唔,我想到了。威森加摩,巫师审判……我得和博恩斯女士谈谈。”
“西弗勒斯,你的作用太特殊了,特殊到即便伏地魔对你有所怀疑,但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轻举妄动。除了乌姆里奇,还有一个漏洞,就是哈利。好在他的大脑封闭术练得不错,而且伏地魔似乎也主动隔绝了连接,但是事无绝对,千万别掉以轻心。”他最后警告道。
“说到波特,”斯内普突然说,“邓布利多,你骗了我。哈利·波特……他是其中之一,魂器之一。”
片刻的寂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斯内普低声吼道,他站起来隔着桌子盯着邓布利多,“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他的结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就像一头待宰杀的猪——”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
“喜欢他?”斯内普叫了起来,“呼神护卫!”
他的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转脸望着斯内普,他的眼里已盈满泪水。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他轻声问。
“一直是这样。”斯内普说。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屋子里只剩下斯内普的喘息声,他喃喃重复:“你骗了我,邓布利多。”过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半月形镜片上方凝视斯内普。
“我不想为自己开脱,西弗勒斯。但我确实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个男孩必须死上一次,所以我培养他,磨炼他,观察他,就像一位匠人,精心雕琢自己的作品。”
“死上一次?”斯内普抬起头,“邓布利多,把话说清楚。”
“在伏地魔试图杀死哈利的那天夜里,杀戮咒反弹到自己身上,他的灵魂的一个碎片被炸飞了,附着在坍塌的房子里惟一活着的灵魂上,哈利·波特……”
“黑魔王的一部分活在那个婴儿体内?成了魂器?”斯内普急切地问,“所以蛇佬腔、连接黑魔王的思想,都是因为灵魂碎片的缘故?”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准确地说,哈利不算完整的魂器。”
斯内普有些不明所以,他对魂器的了解还处在非常浅薄的状态,只知道最基础的信息,有些内容甚至还是结合多条情报自己推理出来的。他不知道魂器的制作方法,更不用说诸多禁忌,所以他才能轻易地把哈利和魂器联系起来,误打误撞揭开真相。
眼下,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着。
“……真正的魂器制作步骤极为繁琐,难度也超乎想象。也许这就是伏地魔至今还无法把哈利和魂器联系起来的原因——在完整性上哈利甚至比不上那条蛇。但他又确实起到了魂器的作用:只要那枚碎片还存在于哈利体内,伏地魔就永远不会真正意义地死亡。”
“那,是否可以把碎片分离出来?”斯内普绞尽脑汁,“那只是无意中黏上去的,是不是?就像墙壁上的一块脏东西,只要找到某种清除污渍的方法——”他屏住呼吸望着眼前的老人,“你找到了吗?”
邓布利多慢慢摇了摇头。
斯内普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邓布利多。
“任何涉及到灵魂的问题,都要格外慎重,”邓布利多轻声说:“我们无法从前人的书卷里借鉴智慧,必须全靠自己。而且哈利的情况要更加凶险: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黏在哈利的灵魂上。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的联系紧密性可能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而且这种连接也会随着哈利的年纪变得越来越强,像一种寄生的生命。”
“你应该对哈利这学年夸张的进步速度有所耳闻?”他问道。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望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同样回望斯内普。
“我以为——是他刻苦训练的结果。”
“我不否认有这方面原因。但是——除了知识和经验上的差距,哈利现在不比你弱多少。这绝不正常,西弗勒斯。”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菲利克斯和我——我们两个都在努力寻找解决办法。他在关于魂器的书籍中,发现了一条思路:忏悔可以让分裂的灵魂重新聚合。菲利克斯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