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容吗?她明知那所谓的一夜并不是事实,她明知那只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谎言,却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来中伤别人?
“你疯了吗?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口?”殷子枫怒火中烧,喝斥中,却见有鲜血还在顺着殷容的鬓角流下,然而,受伤的她并没有擦拭,只目光怔停了几秒,接着,突然笑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枫,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告诉我啊?”殷容轻轻地问,同时抬眼看向他,一直在笑:“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样都行的。”
“我想你恢复一下理智,想想我们在这百障窟里,下一步该怎么办!!”殷子枫铁青着脸,腮帮硬了又硬,终于还是强按住脾气,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
“好, 我听你的。”殷容突然安静下来,垂眸柔声。
殷子枫一个掉头,钻进了黑洞,黄月茵看看众人,也随之跟上,殷容一言不发,紧随而去。
殷咛却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地依旧靠在那里,怔怔。
“咛姐姐。”小凉仰起头,看了看她。
殷咛被他说的一个回神,又随之莫名其妙:“什么?”
“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姐姐,才不是什么破鞋,容那么说你,是胡扯,我今后再不理她了。”小凉皱了皱眉,以示不满。
殷咛神情恍惚地一笑,突然岔了气似的闭了闭眼。
小凉看了一眼破无语离开的背影,突然扯了扯殷咛,貌似懂事地来了一句轻轻的安慰:“别担心。”
“恩?”殷咛看着那张小脸,有点没听明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突然间被什么给打击了,已彻底震荡白痴。
“二叔不要姐姐,小凉要,怕什么?我保护你!!”小凉突然挺胸,拍拍了自己,一副大男人的模样。
殷咛被他说的心头一酸,脸上一乐。原来,自己居然早就失去了一切。
没有了容,她在嫉恨自己;没有了破,他在鄙视自己,师兄呢?倒是在一直在等,可是眼下,更是没有可能,容那样的爱他,自己只有成全,不是吗?
到头来,自己能够拥有的承诺,居然只来自一个10岁的小男孩。
殷咛瞅着小凉仰面看向自己的,那双清澈的眼,突然弯下腰去,冲他伸出尾指,再笑笑地将头一歪:“好啊,那我们拉钩,不准耍赖,反正姐姐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以后,就算姐姐又老又丑,小凉也不能嫌弃,要一直保护姐姐不被别人欺负,知不知道?”
“从这里出去,就是菊坛。”黄月茵看看众人,众人则抬头,看了看头顶,一路的黑洞摸索之后,终于看到了出口。那出口泛着白光,蒙蒙的,似有纱在阻隔。
“菊坛?”殷子枫若如所思地眯了下眼:“也有boss吗?”
“说不准,以前守在那里的是巫舌夫人,后来因为万俟伤的一个关门弟子被人折杀身亡,她被派去复仇,哪知对方十分厉害,竟被打残了一只羽翼,估计如今已经被废,不会在此担当重任了。”黄月茵沉吟了一下,缓道。
殷子枫和破闻声不禁相视一眼,同时想起了在尼姑庵的那个晚上,偷袭他们的那个黑唇妇人,她有着一双巨大的薄翼,身形奇高,臂如锐刀,后来,被落花风伤了翅膀,又瞅见他亮出的那支七星北斗花,居然吓得转身就走。
当时听落花风称她巫舌夫人,原来,却是这菊坛曾经的看护使者。却不知如今代替她的,会是什么人?
“刚才万俟伤说,魇界和魑界的人也都到百障窟了,猜猜看,落花风,会不会就在其中?”殷子枫突然转眸,问向破。
“应该在。”破缓缓回应。
“他和万俟伤有那样的深仇大恨,这一战,必定策划了许久,又怎么可能轻易错过?”殷子枫微微一笑,似有了然。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带人冲进百障窟,或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破抱起双臂,冷冷地凝视着菊坛的入口。
“你的意思是……他是要搅局,真正的目的是掩护我们?”殷子枫倏然间向他瞥去一眼。
“或者,我们一直都是他的棋子,所走所退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棋子吗?”殷子枫温润如玉地微微一笑:“我不介意。其实过程并不重要,我只要结果。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棋子。”
费力地顶开菊坛的出口,众人刚刚探身,从一朵硕大无比的菊花花心里抬起目光,便看到了一个正在俯视着他们的人。
不,不是人,是毛毛虫……
那个……其实仔细看,应该还算得上是人吧……
如果这个“人”,他没有那条又长又软又多毛的可怕身躯的话。
“女人?”那个俯视着他们的虫人,一边从巨树的枝杆上拉下透明的丝,一边扭了扭自己布满丑陋针毛与褶皱条纹的长长软躯,再抬手一掠额前散的长发,从中露出了一双奇大无比的突眼,和一个近乎□的迷迷色笑。
殷咛看着他,突然间从发寒的心底,涌上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要拼命呕吐的强烈**。
“糟了!!这是正在发情期的人形巫毒兽。”黄月茵连忙侧头,低语:“他很灵活,身上的每一根硬毛都有剧毒,而且能在瞬间移形,他的巫丝一旦把人缠上,就再难挣脱。”
“听上去,似乎很悍。”殷咛看看小凉。
“切,再厉害能有我二叔厉害么,我二叔才是天下第一dà_boss。”小凉不以为然地打量了一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