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地淳朴,对这世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除了锁。对锁具的狂热执着,是他唯一的弱点。

我决定利用这个弱点,搭起一座通向秘密的危桥。至于这桥,是不是能够被你发现,会不会突然断掉,那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于是我制作了一把根本无法打开的“奇锁”,连同笔记本,托人交给了你的大哥梵,并用所谓的开锁绝技来诱惑他,使他心甘情愿地将这本笔记替我收藏起来。是的,为了能够打开那把“奇锁”,梵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扑在对它的研究上。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其实,那是一把根本不可能打开的“锁”,这就注定了一件事:对于他这样一个视锁如命,心高气傲的人而言,将会遭遇到一次真正的“挫折”,一个最为可耻的失败。当他终于无计可施,不得不承认失败之后,唯有的想法,便只有等。

他希望终有一天,有人能拿着笔记本的钥匙,出现在他的面前;希望锁的主人能够因此而浮出水面;希望那个人能按照许诺的那样,教给他开启“奇锁”的绝技。

是的,他根本不会去翻阅这本笔记里的秘密,那是胜出者的权利,并不是他的,更何况,什么样的秘密在他眼里,都不能与开锁的绝技相提并论。

对,我就这样利用他,布下了一张等待的网。

破,如果有一天,我交出了身上那把雕刻着飞龙的银锁,那就意味着:我期望你能发现这个秘密,并且,最终做出自己的选择。但如果因为种种原因,你没有发现它。那么,我将继续守口如瓶,因为那是老天的意愿。

好吧,现在,似乎可以进入正题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先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父亲箫叶是檀丛衣的结拜兄弟,虽然他们相差二十多岁,但这并不妨碍你父亲对他忠心耿耿,帮他一统江湖黑道,竖起檀帮的大旗。可就在他们携手并肩,吞并各路势力,意气风发,敛财蓄势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就是梵的妈妈,你父亲唯一爱过的女人:暖色。

暖色的死让箫叶差点疯掉。在度过最初的痛楚之后,他开始调查妻子的死因,但最终,也没能查出结果,因为他渐渐发现,暖色的死,很可能与檀丛衣有关。至于这位檀帮老大为什么要杀兄弟的妻子,我不太清楚,或者,只有他们俩自己明白。总之,箫叶不再追查凶手,但却从此颓废了下去,不肯再过问檀帮的任何事务,终日以酒浇愁。或者是出于一种补偿的心理,也或许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檀丛衣决定把我送给箫叶。

他认为,以我的绝色之姿,可以迷住箫叶,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但我并没有得到箫叶的爱,只是,得到了他的恨。

是的,他恨我。他恨我占据了暖色的位置,他恨我长着一张比暖色更美的脸。他恨不成檀丛衣,所以,他恨檀丛衣送来的这份礼物。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仇恨,居然能使他原本黯然的生命重获生机。他有了斗志,有了目标,他重新回到檀帮,为檀丛衣出谋划策,为檀丛衣出生入死,只是,无论他每天工作的再累,再辛苦,都不会忘记做一件事,那就是绞尽脑汁,用尽所有最最残忍的手段折磨我,羞辱我,似乎只有看到我脸上的痛苦,他才有活下去的愿望,活下去的理由。不久,我便生下了你。

破,我的孩子。如果可以选择,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妈妈一定会在生下你的那一刻,动手掐死你。我不该如此懦弱,我不该让你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你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悲剧。

至今,我都不会忘记生产那天,箫叶伏□,盯着刚刚生下来,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你,脸上所浮现出的那副可怕的表情。

他犹如一个疯子!用那样一种仇恨、鄙夷、阴森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刚刚来到世上,完全不谙世事的婴儿!

那一刻,我恐惧的血都冷了!我从床上爬下来,拼命地求他把孩子还我,我求他不要伤害你,我求他,是的,我疯一样的求他!可是没有用!因为他突然发现,折磨你,远比折磨已经日渐麻木的我,更加有趣也更加有效。他发现你,是一把可以割痛我的刀,更能挖掘出我脸上的痛苦和眼里的恐惧。所以,他抱走了你,整整三天,不准任何人给你喂一口水,一滴奶,他让我听你饥饿的哭声,他让我看,你越来越衰弱的踢动,他告诉我,这是报应。这报应,早在我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注定。

当然,他并没有打算让你死,虽然他连一个姓氏都吝啬的不肯给你,虽然他鄙夷地把你当作破烂,给你起名叫破,但是,他又怎么会让你死呢?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这样一个可以令我痛苦的刑具?他让你活了下来,他让我看着你怎样在饥饿中拼命地去吮吸发霉的稀粥,他让我看着你的小手,怎样被人用针一下下地刺出滴滴鲜血,他让我看着还没满百天的你,怎样在疼痛中挣扎、怎样在无助中啼哭、怎样在他无情的折磨下,吞咽着眼泪,青紫着小脸……

为什么?破,老天为什么要孕育你这样一个生命?我的孩子,我一遍遍的问自已,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掐死你?掐死那样痛苦那样无助那样无辜的你?!

我被这念头一遍遍的折磨着,折磨得快要疯掉了。但是最终,我还是强迫自已冷静了下来,我想了一个晚上,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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