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白底色中,影映着纷乱的人形与物体。
有些在动,有些在静止。
和羽站在那间已被高一蘅彻底封闭起来的环绕立体实验室中,眼底不断地闪动着ct扫描系统拍摄分析的数据与影像,在缓缓扫过四周一圈,迅速做完评估计算之后,她抬起恢复了正常视觉的眼,看向破:“周围都是机器人巡警。以它们的火力,只需要一秒,这里的墙壁就会不复存在。”
破,没有看她,只沉默地思索了一下,便转眸,看向殷子枫。
殷子枫正俯身注视着怀中那个仰面昏迷、面色苍白的少女,手,担心地搭在她手腕部的桡动脉上,感受着那颗与自己的心一同在跳的柔软心房的搏动,心绪重重地轻问:“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破的目光,一转,冰冷地看向旁边地上,那只刚醒过来的大白鸟。
“呃,那个……别看我,”公公鸟立刻用双翅抱住自己那嬴弱的小身体,怯怯地瞥一眼他,缩起脑袋弱声道:“我刚把所有的事都跟你们坦白过了。这事可不怨我,在飞机上她明明可以选择逃跑,却就是不听劝,偏要……”
“你可以闭嘴了。”破面色阴沉,十分果断地打断了它。
“哦。”公公鸟立刻垂下鸟眼,乖乖噤声,暗忖起来。
讨厌,为毛总要在这个死人脸面前习惯性地放弃尊严?你作为鸟人的勇气呢?它蹲在那里,自哀自怨地想。
其实,在它刚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破时,心底,还真的闪过了那么一阵死里逃生的喜悦。毕竟,它现在还是鸟身,被困在这样一个诡异莫测的险境中,跟着个苍白贫血的少女混,实在有些心虚胆寒。还好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足够强大,在如此艰苦卓绝的环境下居然还能演绎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死人脸总要挂着一副后悔救它的纠结表情?
“她只是太虚弱了。”坐靠在一边的张学立捂了捂脑袋上那个因昏倒而摔出的血肿,声音很是疲惫:“失血1000毫升,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被迫吸入高浓度q3玻离子气雾粉,我看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破,调转目光,无语地看向他,意味不明的眸中,隐着深邃与冷冽。
“没错,是我抽了她的血。因为,我的实验需要它。”张学立坦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来这里都有什么样的目的或者任务,但无论那是什么,相信你们都会和我一样,有着自己的目标和坚持。如果我这次的实验能最终获得成功,那就意味着人类可以从冷冻状态下梦幻般地复活,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它会使我们人类的医学、文明,甚至是历史进程,彻底改变。”
“实验?就是它吗?”破看了一眼那个伫立在实验室中的神秘的金属密封罐。
“对。”
破走到那罐前,透过罐上的那扇透明密封窗,向内看去。只一眼,便因眼前看到的情景而明显地忡怔住了。
好奇异啊,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什么能令这个死人脸为之动容?
公公鸟见状,好奇心起,连忙振翅飞起,八卦记者似地趴上那扇开在金属罐上的可视窗,使劲探头往里看去,哪知这一看,鸟眼顿时呆的发直,鸟嘴顿时张的老大,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喃喃自语道:“不、不是吧,难道这两位,他娘的居然也跟着咱们穿、穿越了?”
殷子枫抱着殷咛无法起身,只好抬起疑惑的眼,望向破。
“落花风,和万俟伤。”破看着金属罐里那两个已然被解冻分开,正在液态冷冻舱内闭目“沉睡”的古装男子,一字一句道。
“怎么?难道你们认识这两个人?”张学立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非常彻底地表达出了他的惊讶与兴奋。
“想知道有关他们的事?”破嘴角淡漠地噙起一笑。
“当然!”张学立激动起来的眼里,分明正在闪烁着求知的霓虹。
“可以。”破的目光终于从金属密封罐里移了出来,但他并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垂下眼帘,抱臂在胸地靠在那座金属罐上:“不过我要首先知道,你所知道的那一部分。关于他们,关于血液,关于你们的这个实验。我想,我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听你从头讲起。”
“玻璃冰。”在静静地听完张学立的讲述之后,破垂眸了半晌,方才若有所思地自语出了这三个字。
“现在,你们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一部分吗?比如他们的曾经,比如他们的世界,比如,他们为什么会被冰冻在天山山脉的千年冰层之中,他们的身边又为什么会出现用最先进的y型钛合金打造出来的飞钩?”张学立内心的疑问的确有很多,他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已经非常之近了,如果这几个人,肯开口的话。
“你来讲给他。”破瞥了一眼公公鸟。
“不是吧?为毛又是我?”公公鸟立刻跳了起来,它决定要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所以,控诉的相当哀怨。
“你可以不讲。”破冷冷地挑了下眉,看不出喜怒。
那鸟立刻打了一个习惯性的寒噤。
好吧,真悲摧啊,这个变态的死男人。
“哇咔咔!怎么可以不讲?讲故事嘛,它当然是非我莫属了。作为一只伟大的鹦鹉,舌生莲花,是我必须具备的能力与义务!”公公鸟立刻走上一步,挺身抬头,大意凛然:“从前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呃,那个汉末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