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嘲弄的看了汤佳一眼接着说:“从这些痕迹上,我们判断出极可能有一个我们还没有掌握,但是和你有着亲密关系的男人最近出现过。
“因为石教授身边的人本来就有限,所以每一个曾经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都会被纳入到我们的视线,我们把这个未知的嫌疑人列为了重点嫌疑对象。
“接下来,我们又发现了你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等等漏洞。
“比如你那不能自圆其说的两个多小时,还有你为了防备石教授发现你和别人私自通电话,而特意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结果有一次你自己也搞混了,竟然拿错了电话,直接用你平时常用的电话给杨斌拨了过去。
“虽然你很快就发现了错误,及时挂断了,可是,你还是为我们留了下了宝贵的线索,就是通过这条线索,我们最终找到了杨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这两秒钟的电话帮了我们大忙。
“可能你会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偶然的,如果你更留心一些就会避免,可是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做了,总会留下痕迹,没有这些漏洞,总会有别的漏洞出现,天衣无缝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我这些算是给你刚才那句话的一个解答,下面我还想对你多说几句题外话,虽然有些晚了,但是我希望对你多少能有些用。
“汤佳,你也许看出来了,因为同样是女人,我们的这两位女jing官对你的遭遇产生了一些同情,其实我也不例外,对你的曾经的不幸遭遇我也深表同情。
“不过,我更多的是可怜,甚至鄙视,对,我不回避对你的鄙视。
“我承认这个社会有很多的不公平,这些不公平也确实伤害到了你,让你感到了痛。
“可是,受到这种种不公平伤害的绝不是你一个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一些伤害,我们每个人即是被伤害对象,在某种程度上,也在伤害着别人,即便是那些在一般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他们也会受到上司给予他们的不公平待遇。
“这些,是社会现实,我们不可能一下子改变它,但是,受到伤害以后,大家选择的对待这些伤害的方式有着很大的差异,从而也决定了我们人生的道路不同。
“汤佳,你选择了一条不应该选的路,既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如果你能做到与人为善,或者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
说完,回头看着薛红说:“把石教授的遗嘱复印件给她看看,让她看看两份遗嘱有什么不同,能不能从中领悟些什么?”
薛红从包里拿出几张复印纸,起身放到汤佳面前限制椅的挡板上,顺手把手铐给汤佳打开了。
汤佳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拿过那几张复印的遗嘱看了几眼,随即,脸se一变,把复印纸向眼前凑了凑,认真的看了起来。
匆匆的看完了几页遗嘱,汤佳愣愣的盯着那几张纸,像是没有看懂上面的文字一样。
阎涛轻轻咳了声,说:“汤佳,看了这前后不一样的两份遗嘱,再看看下面石教授签署遗嘱的两个不同的时间,我相信你会看出其中的因果关系的。”
汤佳眼睛盯着遗嘱,喃喃地说:“原来他还想到了我!他竟然想到了我?”
阎涛叹了口气,说:“他不但想到了你,也想到了他的前妻,他曾经的情人,还有他的子女,他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遗产。
“他原本是要等这些人来到他身边,他要当众宣布这份遗嘱,他原来打算捐给化学所准备设立奖学金的收藏只是他所有收藏中的一部分、一小部分。
“当初他说要把所有收藏都捐给化学所。不过是对大家的试探,他不想他的这些所谓的亲人们蜂拥而回只是打他财产的主意,他想看看那血浓于水的纽带还能有多少真诚。
“可是,他失败了,也绝望了,所以他改了遗嘱,所以他对这个社会,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抱希望了,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你的策划造成的。
“面对这一切,难道你就没有一丝自责吗?如果,你不策动大家盗取他的收藏,最起码,他会给你留下一套房子,纵然一套房子的价值可能比不了你拿走的四幅画,可是,房子你会拿得心安理得,你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以为石教授什么都不知道么?你看看他最后的遗嘱,他给宋波留了他自己临摹的几幅画,给林梅留下了那套对面的四室一厅,把原本打算给你的这套住宅给了另一个女人,而你和司马桥这两个在他身边的人,他什么都没留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看见汤佳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阎涛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过多的刺激她了,但愿她能够反思一下,尽管她已经无法躲过牢狱之灾,可是,她毕竟还年轻,也许十年八年以后她出来,还可以开始新的人生,阎涛不希望她重蹈覆辙。
走出审讯室的门,迎面正碰上胡万河从电梯上下来。
老胡的眼睛向和黄苗并肩走在阎涛身后的薛红身上瞄了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黄苗眼尖,看出来他有话要说,笑了:“胡大队,原来你也有细心的时候,呵呵,有什么话就说吧,是关于杜刚的?薛红是侦查员,她不至于那么脆弱。”
薛红咬了咬嘴唇,说:“黄教、胡大,我声明一下,我和杜刚已经分手了,前天晚上我就告诉他了,今后他是他,我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