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山里人,都是些榆木疙瘩的蒲种,知道什么,我砸根桩子,这地就是我的了。
十几个人跟群小贼样,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窜流得挺快,很快,把这面山坡快圈完了,眼见得要往二道梁那边去了。
“老大,圈完前面这篇小山坳,再往东,就是二道梁的地片了。”
水泥厂奠基的地方,周放山早盖起了一溜小板房。挂着总指挥牌子的屋里,这位周大少不知找谁,居然弄了个大沙盘。枫叶山的地形地貌真实微缩。
军师齐庸指着沙盘上一处小坡,对周放山道。小山坡往西,早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小红旗。
“嗯,进行都顺利吗,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吧。”周大少俨然一副市领导的风范。
“顺风顺水,连个敢放屁的都没有。”齐庸难得的轻松一下,来了句糙话。
周放山哈哈一笑,夹着大雪茄的手点了点齐庸。
“圈完这块,先缓一缓,我听说公路落成,酒厂那边还要搞个仪式,鲁市长可能要来,给他个面子,咱们先不搞他们。”
“鲁市长来?”齐庸不解道。“他难道不知道咱们和那姓李的小子是冤家对头?不帮咱们也就算了,怎么还出席酒厂的活动,给他们架场子啊。”
“官场的事你不懂,”周放山一挥手,老道的说,“这边修路开厂,都是新城区的政绩。新城区是谁搞的,还不是他周长龙和鲁毅山嘛,而且,这也是林平山专门让他来的。”
“林平山让来的?”
“嗯,以色列的犹太人有句名言,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通港市官场,现在是一团和气啊。”周放山说完,夹着烟,望向窗外,给齐庸留下一个深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