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琦面无表情的看着信件,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右手不经意间的敲击着扶手,显示着贾琦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贾珍让亲兵快马送来的信。
贾琦看着信,眼里渐渐泛起了寒光。
信中主要提了秦可卿的事情,当日被发现后,原本以为对方会消停,没想到,仅仅过了两日就闹出事情来。
要不是尤氏留了个心眼,看出端倪,否则秦氏就自缢而亡了,果真如此,贾家就真的摊上祸事了。
人救下来了,可是问不出缘由,最后得知是宝珠回家看她母亲,并给秦可卿带了一封信回来,说是秦钟让带的。
至于秦钟人没找到,说是下江南求学去了。
能逼得秦可卿上吊,事情肯定不小,说不得和皇室有关,心中担忧不已,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只能期望隆治帝能查出有用的线索,将这些人全部挖出来。
最后信中又提到了玄真观,说有人去见了贾敬,而且东厂传来消息,说他们捣毁了多处秘点,并抓获了几人,得知他们曾经想将贾敬掠出玄真观,最后因为被东厂番子盯上才罢手。
又想到今日要同叛军会面,贾琦又是头疼不已,原本自己是不同意在隆治帝圣旨到来之前与叛军接触的,奈何对方又派了一个被俘的官员出来,还说不同意见面就杀人,这不孙玉麟立马坐不住,力主先见面看看情况再说。
取出一张信纸,铺在案几上,提起笔沾上墨水,在信纸上刷刷疾写,看了看没有问题,稍待晾干,折起装入信封中,又放入信匣之中,密封好,对着帐外高声道:“贾顺。”
贾顺走了进来,“二爷。”
“让贾亮快马送进京,交给大爷,还有让他带五十名好手回去,到玄真观保护老爷。”
将信匣交给贾顺说道。
就在贾顺快走出大帐,贾琦突然道:“告诉他,不要怕事。”
“知道了,二爷。”
贾顺转身回道。
.....
中军大帐。
贾琦打量着面前的老者,原陕西布政使,如今水溶的心腹,曾靖。
扭头看着身边面露不虞的孙玉麟道:“本督只管打仗,此事就劳烦阁老了。”
闻言,孙玉麟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曾靖拿出一份书信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打算黄昏时分释放五名被关押的官员。”
孙玉麟闻言诧异道:“哦,如此本阁倒是要看看了。”
说完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冷哼道:“难怪会如此大方。”
贾琦接过来与楚太监一同细看,难怪孙玉麟不满意,原来都是不要紧的人物,原巡抚衙门的官员没有一个在名单上。
“老大人莫生气,无论怎么说,都是忠诚之士,您不会嫌弃他们位卑吧。”
曾靖也不生气,呵呵笑道。
“哼!”
孙玉麟挥手道:“废话不要多说了,有什么想谈的,直说吧。”
曾靖道:“朝廷退兵。”
孙玉麟一听此话,当即炸毛,“不可能,你就是当着老夫的面将他们都砍了脑袋,也不行。”
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你们要是能将水溶的脑袋送过来,老夫可以向朝廷为尔等求情,甚至可以保举你重新进朝堂为官。”
闻言,曾靖抚须笑道:“多谢老大人赏识,不过北静王府对我有恩,我不能做此无义之事。”
孙玉麟脸色一黑,沉声道:
“本阁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康七年,圣人钦点的榜眼,难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圣人的栽培,对得起寒窗苦读考取的功名,孔孟之道的忠君爱国你都读到哪里去了,你所学的一切就拿来跟随叛逆造反的吗。”
曾靖淡淡道:“谁说我们造反了,隆治帝吗?!难道三位不知,他才是窃国之贼。”
看着面色铁青的孙玉麟,“我们这叫拨乱反正,阁老如今才是在助纣为虐,残害义士。”
眼见曾靖如此赤裸的撕开了大汉朝的遮羞布,贾琦挥手将帐内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示意贾顺看好他们。
瞧见贾琦的动作,曾靖洒然一笑,“忠勇侯这是在担心什么呢?”
见贾琦没有搭话,呵呵笑道:“说来老夫还和贾翰林是好友呢,不知如今身子可好?”
贾琦抬头看着笑眯眯的曾靖,“哦,本侯到未听说过此事,还有家父以出家多年,早已不理会世俗之事。”
“哈哈哈....”
闻言,曾靖大笑,一脸嘲讽的看着贾琦,“出家,他以为出家就可以逃脱一切了,太天真了。”
话锋一转,厉声道:“贾家要不是出了你这么一个妖孽,你以为贾家会平安无事?!”
这句话如雷般在贾琦耳边炸响,抬头死死盯着曾靖。
“侯爷不相信,王爷让老夫带了封信给侯爷。”
曾靖边说边掏出一封信递给贾琦。
贾琦接过信,面无表情的看完,抬头,淡淡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做不得数的。”
“侯爷这么自信?”
贾琦看着面带讥讽的曾靖,放在桌下的右手紧握,手上都泛起了青筋。
曾靖眉头一挑,朗声道:“看来侯爷没想象中的自信,担忧了?”
孙玉麟和楚太监看着二人在这打哑谜,都是焦急不已,要知道贾琦手中握有十几万大军,还都是精锐,一旦出了差池,后果不敢想象。
“你就不担心走不出本督的大营。”
贾琦双眼审视的盯着曾靖,语气平淡,只是其中的杀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