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厂议事厅。
“干爹,忠勇侯突然出城了!”
“嗯!”
黄锦闻言,皱眉道:“怎么回事?还知道去了哪里?”
“忠勇侯带了百余名亲兵,下面的人不敢跟上前去,所以具体不太清楚。”
黄锦的干儿子小黄公公黄德贵回道。
虽然隆治帝说了不允许再调查贾琦,可是黄锦还是觉得贾琦身上有着很大的秘密,就算苏见之死和他无关,但是多年来经验和直觉告诉他,当夜贾琦定是做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特别是最近在贾家那批好手配合下抓获了不少逆贼,黄锦可是见识了这些人的本事,随即就对当夜贾家近三十名亲兵和绣衣卫执勤之时遭遇白莲教突袭覆灭的事情产生了质疑,以贾家亲兵的身手除非遭遇弓箭手或火铳手的袭杀,近身搏杀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全部击杀的,他不信白莲教有这个能力,这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干爹.....”
黄德贵低声轻唤一声。
“嗯。”
黄锦应了一句,随即又道:“此事暂时放一放,如今咱们还需他们的帮助,陛下已经动了怒,今儿已经是第三天了,却是毫无进展。”
“此事不能怨咱们,顺天府下辖五州十九县,收纳灾民近五万,要想从中找出这百余人谈何容易,咱们也没有任何线索可用,再说了这些人只是潜伏下来的密谍,何必如此着急,咱们目前....”
对于隆治帝的命令,黄德贵不解,抱怨道,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望来,,定眼看去,正好对上黄锦森冷的双眼。
见状,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言语。
良久,黄锦深眸微凝,冷声道:“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杂家活剐了你。陛下又岂是你能议论的?越发没规矩了。”
此话吓得黄德贵脖子一缩,跪地道:“干爹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替干爹抱不平而已。召干爹进京的是陛下,脏活累活全是您的,得不到赏赐不说,还让戴太监监视您,儿子都替您冤屈!”
“放肆!!”
黄锦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干爹!”
黄德贵换了一声,随即一言不发的看着黄锦。
黄锦并未说话,静静的看着黄德贵,少顷,摇头叹气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杂家开始后悔带你进京了,你要还是这个样子保不住哪天啊怎么丢了小命都不晓得。
咱们的权利来自于陛下的宠信,杂家不像戴权和苏见是陛下潜邸的心腹,不稀奇的。
再说了,当年杂家被圣人贬至金陵未必没有几位皇子的手脚,杂家老了,如今所做也不过想留点退路而已。”
说罢,又道:“忠勇侯府不要再查了,昨儿凤藻宫的晚宴上,陛下当着太妃和皇后的面给四皇子取名刘业,大业的业,不管陛下是何心思,贾家都不能再查了,另外丰城侯府也不要查了,其余几位武侯府邸也撤了吧,集中人手和精力对其他统兵的勋贵府邸进行监视探查。”
听了这话,黄德贵瞬间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跟着又听黄锦提醒道:“刚说的事情不可传出去,陛下打算在庆功大典上宣布。”
“儿子明白了。”
......
贾琦在一众贾家亲兵的护卫下来到了贾家庄,这是贾琦名下的一处庄子,里面住着当初跟随贾琦从陕西回来的军卒。
翻身下马,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太阳,微微眯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着面前的院子走了进去。
院子大门里,焦大带着吴越早就等着贾琦了,一见到贾琦,吴越跪地悲呼道:“二爷,我没能照顾好姑老爷,让姑老爷受了伤落入了逆贼刘钟的手中,弟兄们更是死伤惨重,牛二也死了.....”
话未说完,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这个全身上下一片狼狈,跪地痛哭的汉子,贾琦心中亦是沉痛不已,要知道被派去护卫林如海的都是家生子,身手非常了得,放入军中都是可以任一伍长甚至把总的,特别是牛二,他可是和贾福、贾顺一起陪着自己前往辽东历经万难才活着回来的。
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道:“起来吧,地上凉。”
说罢,扬了扬下巴,示意贾福将吴越扶起来。
转身走进了院子的正厅。
正厅布置简单,只有条桌和几把椅子。
贾琦在上首的黄梨木椅上坐下,看了三人一眼,“坐吧!”
“谢二爷!”
焦大、贾福二人躬身一礼,来到左侧坐下。
吴越仍然低头站在原地没动。
贾琦也不在意,问道:“将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闻言,吴越道:“根据内阁要求,四月初一戌时三刻姑老爷带着我们跟着押运税银的官船从扬州码头起航,三日寅时官船行驶至淮安,由于漕运衙门在运河上设卡搜查来往船只,河道有些拥堵,我们只能排队慢行,卯时二刻一艘南下的船只撞上了杭州的运石船,两艘船随即沉入运河,将河道阻塞住,我们在运河上等了两日之久,期间姑老爷派人往内阁送了份奏折。
五日黄昏后,贾队长发现有人在窥视官船,所以入夜后便带着姑老爷去了运河西岸,当晚刚到子时不久,运河上就发生了爆炸,后来听刘钟说是他们在救靖武侯及其家人,之后牛二发现我们的官船也沉了,所以贾队长决定带姑老爷从陆路逃走,牛二带人阻拦敌人.....
二,二爷,我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