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孔方岩被皇帝借机罢了次辅之职后就非常的低调,整个文官集团如今还活跃的就是以文安为首的江南文官,原本文安被敲打一番老实了许久,可是随着圣人殡天,无人压制朝堂,外加上好些官员因为江南的利益重新抱团回到了文安的身旁,所以有些膨胀了,就是原本投靠杨涟和吴邦佐的官员因为二人靠向皇帝也有部分产生不满倒向了文安,这次自己能重新获得启用就是他们出的力。
李清最坏的想法里也没有眼前的一幕,谁能想到李守中如此不顾脸面掀桌离去。
“李公是如何考虑的本阁不清楚,也不愿过多去说,关于举荐恭顺伯之子入国子监读书一事如果诸位没有其他看法就递交上书房由陛下圣裁了。”
如此景象,杨涟不得不开口说道。
半晌见无人搭话,杨涟望向贾琦:“梁国公?”
贾琦伸了一个懒腰,自己早就说过不会过问这些事情,只不过碍着杨涟两人的脸面才过来坐上一会子的,如今闹成这样,自己更加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这次对于兵部的争夺就是文官集团在打压勋贵军方,因为多了自己和吉安两个国公,另外江南战事平定之后不出意外还会晋封一到两个国公外加诸多的武勋,这不是文官们想看到的,可惜他们举荐的人不咋滴。
贾琦笑笑并不作声,反而提起水壶给自己和牛继宗各添了碗茶,牛继宗见状端起茶碗和他碰了一下。
啧!
刘恭面上肌肉一抽,这他娘的哪里是来议事的,这是专门来恶心人的。
吴邦佐:“国公爷好雅兴,此间事情议完咱们在喝茶说笑也不迟!”
贾琦斜眼老说笑了,军方不干政,况且本帅这是在避嫌!”
“国公爷哪里话,今儿既然请了您过来就是想听听您的看法,毕竟咱们对女真人接触的不多,国子监实在过于特殊,特别其中的藏书,要知道知识可是能变天的。”
吴邦佐苦着脸,强挤出一点笑意说道。
“阁老说的不错,知识确实能变天。”
贾琦眉间一挑,笑道:“本帅要是没记错的话,内有着诸多关于国朝技艺的藏书,这些不知一般学子可能接触到!”
吴邦佐:“这...”
孔方岩:“可以。”
听了这话,吴邦佐面色一沉,孔方岩曾经担任过国子监博士,自是清楚其中的事情。
“想必诸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这,贾琦笑了笑,拍着座椅扶手道:“本帅还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前车之鉴还望各位想清楚。”
“本帅家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告辞!”
贾琦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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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内,几位内阁阁臣正在等待皇帝的决断,这时,乾清宫副总管苏培盛带着两个小黄门抬着一箩筐的奏折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这是通政司转递上来的奏折。”
隆治帝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折子,问道:“可是弹劾千金阁之事?”
“是的。”
“哼!”
隆治帝冷哼一声,“好一个将门子弟!好一个奴才!”
说着瞥了牛继宗一眼,缓声道:“先荣国子弟国孝期间公然狎妓,失职失德,革去其身上捐职,三年内不允许其再领朝廷勋职。薛家子弟本就有人命官司在身,朕给梁国公一个脸面两罪并罚,革去其内务府差事,薛家商号打回户部,三年内不允许挂回内务府。另外让贾琦好生管教这两人,毫无人伦孝心的孽障!”
牛继宗暗自叹了口气,怎么偏生出了这么档子事,当真是家门不幸,想了想,躬身道:“陛下,恭顺伯之子怎么处置?”
一句话引来众人惊诧,连隆治帝也惊讶的望着牛继宗,要知道,努尔哈赤之子阿济格可是被左五营的军卒给暴打了一顿,太医回报说左臂骨折其余还有诸多内伤,再处罚就有些不合适了。
转头望向杨涟,见他点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望着御案上的折子,瞥了一眼李清,缓缓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虽说此子年幼外加刚入京不懂得大汉律,然其父是朝廷勋贵,其自然要遵守礼制为先皇守孝祈福,即是违制就要接受处罚,否则不公。然念其年幼又受了重伤,就让他在家读书修养一年,待明年由国子监博士考问学问,合格可入国子监学习!”
杨涟:“陛下圣明!”
隆治帝点点头,起身道:“冯唐的军报到了,大军已于二十九日夜抵达沛县登陆,如今已经与李虎部大军合营,河南卫也快要赶到了,朕估摸着要不了几日就会有捷报传来,金陵方面已经将白莲教逆贼压制在了苏杭之地,只要徐州再击退叛军将他们赶回两淮江南就稳了。”
说到这,叹了口气,“要是京畿能下场雨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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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府客厅里,贾政端坐在椅子上,半晌咳嗽一声,“这个该怎么办?”
刚送走宫里的传旨太监,厅内气氛有些压抑。
贾琦目光一挑,盯着贾琏道:“你是什么出身自己不清楚么,还要人提醒,我看你是舒坦日子过久了。”
说完又瞥了薛蟠一眼。
贾琏满脸涨得通红,支吾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