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雪后初霁。
今日是贾琦宴请开国一脉的日子,忠勇侯府从午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为晚上的宴请做准备。
开国一脉的几位大佬,放了衙后,陆续来到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武威堂一众大佬分坐堂中,久未露面的辅国公秦威亦是亲自到场,都是长辈老亲,贾琦没有坐于主座之上,同样坐在堂中陪着秦威等人聊天,姿态放的很低,很是恭敬。众人对于贾琦的做法很是满意。
眼见人都到齐了,贾琦起身拱手道:“今日劳烦各位叔伯大冷天的跑一趟,心中甚是歉意,琦在这先给诸位长辈陪个不是,望各位长辈海涵。”
“哈哈哈。。。你小子忒是滑头。”牛继宗怕冷场,连忙应声道。
“无妨,待会酒管够就行,必须是仙人醉,俺老谢可是馋了许久了,还有你这酒卖的忒贵了。”说话的是定城侯世袭一等子谢琼,此人父子两代受贾代善提拔重用,在贾代善死后依然站在贾家这边。
其余众人具是大笑,不甚在意。
贾赦见状,给贾政递了眼色,贾政连忙拿出元春的信,交给辅国公秦威。
秦威看后,交给了身边的牛继宗,依着顺序往下传着,不多时,众人都看完了元春的书信。
一时间堂上众人倒是安静了下来,来之前众人撇开贾家和定城侯府商议定下对策,贾家不拿出诚意,那么几家就待贾家缴纳完后,看情况在缴纳欠银。可是看完元春的信,众人又都十分纠结。
辅国公秦威看着沉默不言的众人,说道:“好了,贵妃娘娘的信,大家都看过了,想必大家也看明白了,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能有什么想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是吧,老牛。”对于贾琦请众人过来的目的,谢琼心知肚明,秦威话音刚落,就出声表明立场,顺带将牛继宗拉了出来。
对于谢琼将自己拉下水,牛继宗很是无奈,只得说道:“老谢说的不错,大家都是明白人,躲是躲不过去了,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咱就得识相,诸位小心秋后算账啊。”
牛继宗一向嗓门比较大,尤其“秋后算账”四字咬字极为清晰,一时间堂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谢,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们定城侯府才欠多少,我们哪家不欠个二三十万两,还有,需知出头的橼子先烂.............”治国公府世袭二等伯马尚不满的说道。
“就是,话不能不这么说,大家都有难处。”
“。。。。”
“好了,都安静,叫你们来,是商量缴还欠银的,不是听你们诉苦的。”看着嘈杂的场面,理国公柳芳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秦威摇了摇头,道:“跟你们说个事,昨晚,老夫接到南安郡王府送来的信,是南安郡王从南疆快马送来的,信中言到,安南国发生政变,恐南疆局势有变。朝廷和陛下目前还不知道。”
此言一出,堂中诸人议论纷纷,这个消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南安郡王及其麾下的十余万南疆大军是开国一脉权利的重要支撑,一旦有变,将牵连整个开国一脉。
“您的意思是........”柳芳不确定的问道。
“当今自登基之后,对我开国一脉多有照顾,如今陕西大旱民变、湖广又遭了灾,户部没有银子,陛下确实困难,大家这么些年也积累了不少钱财,也该还了,另外,南疆一旦有变,打仗可是要银子的。”
堂内慢慢安静了下来,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扑朔迷离,有人欲言又止,有人左顾右盼,以至于堂内众生之相颇为怪异。
贾琦见众人沉默不语,放下茶碗开口道:“各位叔伯,听小子一言,自七年前起,咱们就被文官集团压制的厉害,堂堂兵部尚书竟然是个文人,奇耻大辱啊,如今大家应该察觉到了,圣人已经慢慢放权了,户部尚书的更换就是个信号,沈追是陛下潜邸的心腹,此人不是江南文官一脉的人,据说朝中几位大佬对此多有不满。
圣人放权,陛下收权,大家都有损失,但是,如今朝堂最大的势力是文官集团,所以冲突是必然的,我们可以在此事上给与陛下支持,以便之后在朝堂上获取更多利益。
还有,前一阵子的事情,陛下可还记着呢!!”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吩咐大怒,秦威也瞪了贾琦一眼,心道,要不是你小子上蹿下跳,镇国公几家会和你联手做下此事。
眼见贾琦如此不要脸的做法,秦威说道:“琦哥儿,你小子现在可是大户啊,都知道你小子名下商会如今开遍大江南北,前一阵子那个煤炉子又是赚的盆满钵满的,你这会子让大家出血,总该表示表示吧!”
闻言,贾琦抬头说道:“您老客气了,赚的都是辛苦钱。”
“你小子说这话就不仗义了,在坐的有哪个像你一样,会做生意的,都是靠着一些祖传产业,进些收益,和你比不得,这次还欠银,你小子又不需要掏钱,我们哪家不得变卖一些产业,谁家都没有这么多钱。”牛继宗见贾琦如此滑头,不客气的说道。
“就是啊,少不得要变卖祖产了。。。”
“是啊,我们家也没多少银子。。。”
眼见众人纷纷叫苦,贾琦想了想,说道:“既然话说道这步了,我不表示一下,也不好,这样,各位叔伯家有需要变卖器物产业的,就由我名下商会接受采买,至于价格,溢价两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