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就又是两个时辰。一直到第二日天明时分,那些晶蚁,都未再次出现,周围也无什么险情。
而待得天际间,一**日渐渐从东面腾起,光霞照下之时。此地所有人,都是心神微松,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而后临海书院那边,就隐隐传来争吵之声,似乎是一些学生,连同两位博士,在针对那郤彦几个首先逃遁之人。隐隐分成了两派,彼此对立。
金不悔一声冷笑,长身站起道:“聚龙山有变,恐怕不久之后,有恶战将起。那些晶蚁的主人,也仍在其中。你们如果还想活命,就自己早点退出去。若还要寻死,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那些争吵之声,立时一寂。另一边石柱之上,所有人都是面se苍白一片。已经有许多人,目里生出了畏惧退意。
昨日的那番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二十余人一夜身陨,要非是宗守事先提醒,令众人与了防备。又在这里给他们提前留了一个阵基。说不定一群人,都要全数亡于晶蚁之口。
金不悔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这群人,直接朝着宗守一笑道:“俺xing喜冒险,情形越是凶险,就越是想看一看。那些家伙,到底在弄什么玄虚。不过这一路还是有些凶险,与殿下同行,恰好有个照应。”
宗守也是此意,他对这次的变故,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唯独那武圣的留影,却是绝不想错过的。
把周围那些还未曾消耗完的兽晶灵石收起。就yu动身。想了想之后,又让巩悦跟上。
他自信自己。还是能够在更凶险的情形下,保全住家伙的xing命无忧。
而这一路,再往那山巅方向行去时,就再无什么险情。便连那些生存在此山之内的精兽。也是一个不见。不出意外,应当是也被昨日的蚁群,彻底推平了。
想及那些魔火晶蚁,宗守心里也是微微发寒,好奇问道:“金兄,不知那魔火蚁后的主人,到底是谁?既然是七阶强者,在云陆之内朝我们这些人下手,岂不违规?
“谁说是七阶?”
金不悔摇了摇头:“不过也怪不得宗兄你不知?此人在我中央云陆的一位人物,自号为‘蚁真人’。与你我二人同样。只有还阳境的灵师。不过此人二十年前,曾得一蚁后之卵,招为天生护驾。之后几十年培育之后,生生养出了一个接近十万的蚁群。故此实力之强,是冠绝云陆,便连一些真正的天位武宗,日游灵师,也不是他对手。”
宗守神情一怔。他还真不知中央云陆,有这样的人物。
心中又是暗暗凛然,亏自己以为掌握了几十种剑意,又前生的经验为基础,七阶之下,可以无敌。如今看来。还真是小视了天下英雄。
就凭这蚁真人,一人之力,就可抵得百万雄兵。以蚁后为护驾,还真是异想天开,居然还真被其成功了。
又暗暗奇怪。这等样的人物,跑来聚龙山,又到底是为何事?只为参悟那武圣留影?可为何昨日,又要把蚁群散开?听那最后一声嘶嚎,似乎是与人动过手的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宗守却也心知,此事自己最好是不要插手,离得越远越好。
好在那聚龙山巅,还有诸宗诸派的强者在,倒也不用他忧心。
巩悦被宗原被提着,一路都是好奇的打量着宗守。
只觉这家伙,与巩欣然在信中所形容出的形象,完全对不上。
信中说宗守很是厚道老实,秉xing善良,因无法修行而日日愁苦烦恼,是个可怜之人。
可就日依他所见,是否厚道老实还不知,反正是心狠之人是肯定不错。
至于修行,这家伙一身战力,可与浩玄宗,最杰出的嫡传子弟并驾齐驱。这样的人若还可怜,那么其他人又该怎办?
想想临海书院里,前不久还在议论宗守。不少人都是对之讥笑鄙薄。若知晓今日之事,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掉了下巴?
这么一想,这宗守的xing情,也绝称不上是厚道老实了。
四百里路,四人全速奔行,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已抵达。
到此处时,就又陆续可见人流。各方势力都有,甚至还有不少魔宗子弟。
这些人,都是从西面海路上山,因而也就未遭遇蚁群。
聚龙山分有内外两门,似那些名门大派的核心弟子,可以直接走内门进入。据说总共才只二十人的名额,再多就无法进去。
而似他这样的来路,就只能走外门。
都需经历那位武圣留下的重重禁制,解开谜题,方能得窥其真正传承奥妙。
只是从内门入内,更加的迅捷而已。
宗守早有外门的名额,是魏旭临走之前,命人吩咐办理、
那时的魏旭,估计也是未曾想到,他会在几个月内,直接把西平天方二省,一口吞下。
身为地主,他想带多少人进去都可。
人群中也看到了好几个熟人,几道yin冷视线,立时就注视了过去。
宗守也看了进去,只见一个锦袍青年,正站在百丈远处。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汗,似乎都出身军中,站姿有如磐石,都一动不动。
却莫不都是神情yin冷,透着刻骨恨意。而那青年的相貌,更与那越观云有几分相似、
宗守一望,就知此人必定是那越观云之子越灵环无疑了。战场之上,二人在军略上有过交手。
宗守完胜,却没能尽取四省之地。而这越灵环虽败,却也保留下东山再起的本钱。
二人面对面的见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