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行入帅帐之中,宗守就见孔瑶,正站在典图之旁,蹙眉细望着。
定定入神,即便宗守入内,也未发觉。
宗守见之莞尔,正欲开口问询,却忽的一怔。只觉此时的孔瑶,是异常的清新可人,面颊晕红,动人心弦。
鼻间再轻嗅了嗅,更可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
心头顿时就掠过两个词,美人如玉,出水芙蓉!
再闻了闻自己身上,七阶之后,身躯历经淬炼,已然洁净无比。
可一羽不能落,一尘不能加。可这几月连续激战下来,他根本没时间估计其他,这时身上,也有股子酸臭与血腥的气味,极是难闻。
顿时是一声哂笑,宗守微摇了摇头。到底是女人,哪怕是未来的绝世名帅,也终究是不可能如男人一般大大咧咧,忍受的了这种气味。
不过这体香,当真好闻。
立在那舆图之旁,宗守又鼻间耸动,深吸了口气。孔瑶这时,也终于是发觉他的到来,面上顿时红晕微现。
“臣方才抽空,去了一趟寂落湖。君上可放心,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寂蒂湖?
宗守不解,这孔瑶跟他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到哪里沐浴,也要跟他汇报?
接着下一瞬,就忽的想起。这寂落湖,岂不就在这七霞山附近?距离大约两千里,是一片南北都有三十万的大湖。
到听到最后一句,更是心中微动。
一切都已布置妥当?是什么需要布置?
说起来,他这些时日,不是与那位珈明罗王战,就是在闭关养伤。
对于孔瑶如何用兵,打算如何克敌制胜,都未怎么理会。
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孔瑶,却见后者又低下了头,没继续理会他的意思。
宗守顿时哑然,这是在卖什么关子?或者说,这是对他这国君的考校?
忽的是‘蹬蹬,几声,龙行虎步般走出了帐外。
抬眼看向天空,只见那东面的天际,正是一团团光影照下。
将整个七霞山,都笼罩在七色光影之中。使这血腥沉闷的战场,平添了几分梦幻之感。
怔了一怔,宗守接着是似想到什么,忽然长笑震天,带着无尽的欢欣之意。
心中忧愁尽去,舒畅无比,又举庆幸。只觉他这一生,最英明不过的,恐怕就是把孔瑶挖到自己麾下。
募地转过身,眸中满含着期待道:“如此说来,这一战已经胜定?”
“那也未必!”
孔瑶微摇了摇头:“还要看你我,能否将这些夜魔,逼到白日出战。最好是正午时分一
宗守‘嘿,的一笑,看向了山下。只见那些夜魔,正在如潮水般退却,陆续进入一片仝是黑雾笼罩的营地中。
每当白日,都是如此。孔瑶前些时日,也曾试着在白昼时反攻,可惜这些夜魔,在这黑雾中战力不但分毫未损,反而实力激增三成。
尝试不果,孔瑶便果断的放弃,只是据着那些石堡死守。
要逼这些夜魔,在白日中与他们死战,除非是真正到山穷水尽之时一
眯了眯眼,宗守的神情,就又恢复如常口胸中虽还在兴奋,却也渐渐平息。
果然这一战,还是不能大意轻心。
只是那心神,却也是再无之前的紧绷。虽是情势险恶,可却已然是看到了希望。
此战若能胜,那就必定是能屠戮百万,一举奠定大局的大胜!
深呼了一口气,宗守自嘲一哂:“你可不大容易,你可有什么打算?”
孔瑶却是笑而不答,将几张信符递了过来。
宗守接在手中,片刻之后,就眉头一挑。
其中一张,正是来自宗岚。内中所言之事,是西面战事,果已是大胜收局。
唯一他没料到的是任天行,几乎是即日,就开始四处征招翻云车,以及辉洲所有的二阶骑兽。估计今日夜间,就可发十五万精骑,连同二十万精锐步卒兵,回援七霞山。
三日之内,其余还有二百万人,可以陆续成行。
宗守算了一算,若真能如此,估计这三十五万大军,最多三日之内,就可赶回到七霞山。
对于如今的战局而言,简直可称是雪中送碳。
难怪孔瑶,如此信心十足。
第二张信符,却是来自舰师都督古烈空。大意是局面虽艰难,损失惨重,却仍可缠住夜魔族的那几艘空舰。不过时间,也只仅限于一个月而已。
只最后一条消息,让宗守是大皱其眉。这古烈空居然是自作主张,拨出了好几条五牙楼船,给了师若兰统帅。
他是让那还在,跟在古烈空身旁不错。可目的只是像让师若兰,先学些统军经验。
可没想过,让她现在就领兵。
这个古烈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旋即就先将心中担忧压下,古烈穴不是莽撞之人。如此行事,宝有缘由,绝不会只为讨好自己这个国君,而如此草率。
转而开始仔细计算着詹觉,此时对面的夜魔族,估计即便不是山穷水尽,那也差不多远了。
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无法利用那些空舰四处劫掠,云海上找不到办法,这些夜魔只能是把注意力,转向陆上口又是只能在这里,与他决一死战!
只是这些,却还远远不够!
下一刻,就见孔瑶,在舆图山一点。
“臣恐降军心思难定,即便是为其家园,也未必能出死力。故此欲在七日之后,将此处轰塌,不知君上以为可否?”
宗守目光微缩孔瑶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