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敖坤怎可能不至?”
当话音落下之时,敖坤已经在虚空中站定。身形距离几人,不过是刹那之距。
深深看了华云一眼,而后是笑望龙玄。
“故人见面,就不打一声招呼?可知这几千载以来,我敖坤对碧儿你,是日思夜想?”
说出的话,仿佛是情人间缠绵之语。可那语气,却偏偏又森冷到了极致。
龙玄的神情复杂,紧握了握华云的手。仿佛是寻到了支柱,有了依靠,顿时心神微松,嫣然一笑:“是么?可惜龙玄已为他人之妇,只能辜负你心意了。还有,我如今有道号龙玄,那敖碧已是过往之名,早已弃之不用。”
那华云这时,也是轻笑出声:“好教傲兄知晓!龙玄她如今,其实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见敖坤那本来平静无波的瞳孔,猛地一跳一凝。他唇角间的哂意,顿时更浓数分:“只是可惜了,敖兄只怕是喝不成我那孩儿的喜酒。本来师尊之意,是欲将你收入门下,做一记名弟子。与我与龙玄,还有师兄妹的缘份,只是奈何,奈何——”
一连说了两个‘奈何’,似乎是无限惋惜。华云的目光,却又骤然间锐利如刀:“你既已现身,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受死?龙影何在?那死老头,莫非也是不敢现身?真要坐观他那徒儿,道消身殒?”
敖坤却不答话,再次看了眼龙玄。仅仅片刻,那眼神又再次平静了下来,哑然失笑,微微摇头。
“说的不错!你孩儿的喜酒,敖坤还真喝不到了。八千载孤寂,本以为这心已冷。这时候才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丁点在意!不过在想想这万载蹉跎。又觉不值,可笑——”
当最后这句话说出时,敖坤的语气,竟是无比的轻松。那神情间,也满含着释然之意。
而在他身后,也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笑声。
“敖坤吾友,这情之一字,你总算看透了!当初就与你说过。这女人心思不正。非是良配,现在如何?”
此处数人,都是眉头一挑。
这声音。是龙影!
循声望去,果见一个老者,正踏空行来。龙骧虎步。髯发虬结,形貌粗旷。只一身麻衣,却威仪不凡,虎目中电芒微闪。
只是其身后出,却还跟着一人。却是一个雍容尔间满含着无奈之色。
“问虚?”
那华云是微微一怔,面色怪异。
这位凌云宗的祖师在此,倒不怎么令人奇怪。
奇怪的是此人。为何会跟在龙影身后。
难道是这二人欲联手?怎么可能?
且不说凌云乾天之间的血仇,便是两位道祖,便可令这问虚,顾忌良多。
那问虚紧随在龙影之后到来,却不说话,神情默默的在偏远处站定。而后就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此地诸人。
尤其是华云龙玄二人,意欲出言,又复止住,苦恼的叹息。
华云也只稍稍惊奇了片刻,就不怎么在意。
以此人之智。料来还不至于蠢到去助这龙影敖坤,使凌云宗自绝于道门。
这时又听龙影朗声一笑:“我龙影这一生。唯有这一个合心意的嫡传徒儿!别说是道消身陨,便是稍稍伤着碰着,也是心疼无比。他如今渡劫,怎能不亲来护持?”
又眯着眼,看此处诸人:“如今我这死老头已经到了,华云你待如何?尔等,也是欲与老朽为敌?”
这句话,却是问此处,另三位神境修者。
太灵宗秋云,却是毫不含糊的一摇头:“不是我等欲与龙影你为敌,而是不得不然。你那徒儿,这几年肆意妄为,杀戮太盛。我道门二十万弟子性命,总需一个交代。奉劝龙影前辈今日退一步,否则刀剑无眼,说不定前辈,也要性命不保!”
那道凌宗的道人,名唤枫云子,此时也是一声冷哼:“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宗守落到今日这般下场,是你龙玄咎由自取!我宗破天老人,方才也殒于其手。必要令他血债血偿!”
另一位神境,却是女子。一身雪白长袍,却面容枯廋,望之宛如骷髅。
此刻却吃吃的笑:“龙影,你那徒儿,坏我元始神宗大事。千年突谋,都落入空处,你说他该不该杀?其实要我退去也简单,只需赔偿我宗损失,两条性命便可。”
她话音未落,这虚空界河,又被撕开了一道裂隙。
一个人影,从内踏出。一声红袍,正是血衣。
见眼前众人皆是神情一凛,警惕的望来,那血衣立时嘿然一笑。
“放心!本尊这次来,只是为看看热闹!”
虽是这么是说,那目光却带着几分邪意的,看着龙影敖坤。
舌头深出尺许,舔着唇。
“自然!若能得两具上佳血食,也是不错!”
龙影道人听得是白眉轻挑,而后自嘲:“这可真是,满目皆敌?我龙影人缘,居然差到了这地步。莫非真是欲老朽,亡在此间?”
诸人闻言,皆是冷冷的笑,不去接话。
华云更是目光微哂,宛如看小丑一般,看着这龙影。
心情轻松,记得万载之前。此人出现,隔空硬当师尊三击,强行把敖坤救下,震动当世。
那时他是惊为天人,又惊又恨。可这时,也不过是一个待死之人而已。
龙影也不觉尴尬,转而问虚:“问虚,以你看来,今日会是如何了局?”
那问虚的神情,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又羞又恼,沉默着不肯出言。
倒是旁边,明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