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许方圆的静室之内,空无一物。只有一盏青灯,在燃垩烧跃动。
而这灯侧旁处,一位中年道者就仿如亘古不动的老树般,默默入定。
室内也不知多久未有清扫,足有一尺土层。
也无丝毫的痕迹,显示几十甚至上百年中,此处都无任何变化。
这时那道者,却忽然诧异的睁开了双目“咦,了一声,看向那虚空远处。
“是晴明?好恶毒一”
那面上瞬时抽搐,闪过一丝怒意。而是一个闪身,就到了室外。
此处却是一个如梦似幻般的所在,各处灵云飘渺,风景秀丽,四处闪烁着七彩霓光。
有不少男女修士,俱皆错愕的,看了现出身影的这位中年道者。
“是琨铭师祖”
“怎么提前出关了。”
琨铭全不去理会,径自到了这仙府后方口一座无比清澈纯净的莲池之旁。
这里的莲花,就只有中有一朵。粉红的莲瓣,还紧接闭合着。
此刻劳华,却已将这附近,满园的灵花异草,全都比了下去、
琨铭此时,正是小心翼翼,护在身旁。
一股柔和之力,自他手心中发出。将这朵还未绽开的莲华,牢牢护住。
而就在旁边不远,却是气劲交缠,传出一阵阵的爆裂响声。
半晌之后,那声响才渐渐平息。
只是琨铭的面上,却殊无喜色。看着那红莲之上,一缕缕微不可见的伤痕,目中一片阴翳。
“好一个诛绝剑意,好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几乎就在他话落的同时旁边又现出一个人影。
青衣麻鞋,也是四旬左右,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一起殒落的,还有容璧!据成信说是都死在那宗守手中一一”
“宗守?”
琨铭回首一望,而后低头一个稽首道:“琨铭见过师尊!”
旋又疑惑道:“此人不过仙境,缘何会是容璧成信之敌?”
“有敖怡敖坤之助,还有逍遥轩几十年前,失踪的那位前任轩主,不知如何,也到了他麾下。更有一套天阶道兵剑阵可与我道门大正玄枢真武阵比拟。”
那中年道者拂了拂袖,示意琨铭无需多礼,接着又问。
“此次变故,对你这次渡劫,可有妨碍?”
那琨铭默然,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心中惊怒难平愤恨交加。我要亲自照顾晴明一段时日,也需一月时间,梳理心境。不过渡劫无妨!若不能成就圣尊,我如何还能照拂晴明这孩子?”
“正该如此!”
那中年道者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总不能真让那无耻小儿的图谋,给得逞了。只延后一月时间料来无妨!只需你时间早过魏旭就可一一”
琨铭却发觉自己这位师尊,似乎隐有愁意,在担忧着什么。
“师尊,可是那苍生穹境之战,有了什么变故?”
“怎会?此战我足足等了数千载时光就为将那苍生道毁掉,封印秀观。
无万全把握冇,宁愿推迟等候,也绝不会贸然动手。”
中年修士不假思索的摇头,旋即就又知自己徒儿,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当下又神情凝然道:“我方才所思,是成信之言。说到容璧临死之前曾以燃垩烧寿元的秘术,观照那宗守气运。当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可惜那时他神魂已至消散之境。只能以神念映照之法,将寥寥几字传给了成信。”
琨铭的眼神,也渐渐凝重,知晓单论望气之术,容璧绝不逊色于此时大商国师重玄。
而若是其舍弃性命,望来的信息,就更非同小可。
“只有五字,道门大劫,其一一”
“其?”
琨铭挑了挑眉,有些不止所以。
其人?其事?还是器灵,麒磷之类?完全猜不出后面的言语。
“一头雾水!使人完全不知所以。不过此事也简单,既然知晓这宗守,可能为我道门大劫。那么只需早早将此人除去便可”
即便不计较这宗守斩杀他师侄,又几乎断绝晴明生机之仇。
只为道门,他也要将此人除去、
“我何尝不知?”
那中年道人,却是一阵失神道:“我所忧的,就在此处。那成信同时说道,当时焚空陆家的荒炎殿主谭空变也现身出来。以言语辱及陆氏之由,当着哪无缺的面,将九都仙君柳慕尘酷刑斩杀。又亲口证实,那宗守已然掌握了陆家纯血,焚世血瞳。是如今焚空陆家第一皇储,下一任的焚空帝君。”
“怎会如此?”
琨铭皱起了眉,这可就真正棘手了。
若贸然下手,诛杀此人,那就必定是与整个焚空陆家为敌。
虽说道门也有三位至境,甚至若他渡劫,在至境数目上,还超出陆家一位。
加上三清尊神,也有七位至境。
可在几千年前,道门就已开始分裂。一位太清尊神,也被剑宗带离了出去。
在这多事之秋,与焚空陆家全面碰撞,实在不智。
“当着哪无缺的面?陆家当真霸道!”不止是霸道而已,更隐含深意。这也是在敬告诸界,谁敢伤及宗守性命,又或言辞侮辱,那就是与整个焚空陆家为敌。
借柳慕尘之命,杀鸡儆猴。
他不知当时情况,却也猜知多半是因九都仙庭势力较弱。哪无缺虽为至境,却根基不稳。
否则他们道门,未必就不会成为焚空陆家,用来儆猴的肉‘鸡”
“所以我才觉棘手!焚世之瞳,焚空陆家对之期待了数千年。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