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点也不好玩了。”沈楹一嘟起嘴巴不满地说。真是搞不懂,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干嘛还要天天卖萌,结果有时候又严肃得直叫人要吓破胆。
“原來您一直都是在玩啊?”官采樾白她一眼,“我怎么就摊上您这么个童心未泯的师傅?”
“算了,不好玩。改天还是公布身份,也让我那徒弟的相公认识一下他夫人的师傅。”
官采樾被她的后半句话绕得头都晕了,但她还是听明白了一个主題,那就是沈楹一说她要公布身份。
“那义父怎么办?”官采樾略带担心地说。
“我会有自己的办法的。”沈楹一说,“这个问題迟早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沈楹一想,若是卿枳只能接受凰儿呆在他身边,而无法适应是沈楹一在身边,那么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扮成凰儿;若是作为沈楹一不被卿枳接受的话,她绝不会留下。
这便是已经经过了许多大彻大悟的人生,懂得坚持,懂得舍弃,也懂得不能强求的道理,也能十分坚强地走过许多艰难的时光。即使孤独的日子,也不再是年少气盛,动不动便走极端了。在长久的岁月中,每个人,都会学会这项技能,或早,或晚。
官采樾并未多问,她打心底里希望义父与师傅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这只能交给两个当事人,和最为无情的命运,而不是交给她,所以她也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操着和当事人差不多的心,來关注这个事情。
那道引得沈楹一出去的光其实官采樾也注意到了。既然沈楹一不肯告诉她,那么她只有自己去寻找了。放着引得自己那么好奇的事不管,实在不是她官采樾的风格。
那么,就先从圆圆下手吧。
“梓璃,你们应该快了吧?是不是策划好了就要开战了?”
“嗯。中央那边的暗使报告说最近军事防御比较松懈,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吧。过两个月左右。”宋前梓璃看着她,“怎么了?”
“沒什么。”官采樾摇摇头,“那么最近出的这些事,就交给我來吧,我打算先从圆圆开始。”
“为何?”
“今日看见她似乎有杀我们的意向。虽然沒出什么事,但我还是决定去查查,顺藤摸瓜总会摸出些什么的吧。”
“居然有杀我们的意向!噢!难怪你离开了那么久。”宋前梓璃明白了官采樾的意思,“那你也顺带去查查凰儿姨吧。”
“为何要查她?”官采樾有些吃惊,“难道你还怀疑她?”
“是。”宋前梓璃倒是承认得爽快,“之前有个黑衣女子潜入王府,警告我别插手一些事。我沒有见到她的真面目,但她的音色、身形,与凰儿姨是极为相似。”
沒有想到,沈楹一已经在很早以前,便露出了马脚。官采樾想,她真是越來越粗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关心则乱?
世界上沒有捅不破的窗户纸,所以一个人再怎么精密的计划与安排都会有暴露和真相揭晓的那一天,这是不可违抗的事物的发展规律。
这也是官采樾为何不死缠烂打地追问沈楹一的原因,从她小时跟从师傅开始,她便被沈楹一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凡事涉及到天意的事情,皆不可以不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答案。
“我会的,”官采樾点点头躺到了床上,“你就不用管这件事情了,那个你说的神秘女子,也沒有对王府里面的人造成什么危害,而她既然这样对你说了,不管是出于威胁还是告诫,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听一下的,而且你又有大事在身,我的想法也是你不要管。”
宋前梓璃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净说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话?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沒有啊。现在给你好好说一下,免得几件事情混杂在一起,到时候什么都无法解决了。”官采樾微笑着冲他摇摇头。
宋前梓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來,官采樾都好久沒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了,宋前梓璃的这个表情一直都是十分有威慑力的。
“是不是你知道了什么? 这件事情绝对是有危险的,我不能放心。”宋前梓璃一直看着她,这么久了,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他揣摩出她此刻的心意來。
“肯定沒有危险的。”官采樾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危险的话,那也应该不会涉及到生命的,而且你看我,难道沒有那种能力去面对敌人吗?”
“你就这么肯定?”宋前梓璃反问一句,“好了你就告诉我吧。我难道还看不出來你的想法吗?”
官采樾沉默了一会,她就知道宋前梓璃肯定会问,只是沒有想到宋前梓璃居然也这么肯定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的。 也沒有想到,宋前梓璃竟然能够揣摩出一向思想都奇怪的她的心思。
或许,这也是他最朴实的言白了。
“凰儿姨她,”官采樾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开口,既然决定了和宋前梓璃要一起走,那么所有事情都要告诉他才是,“是我师傅,沈楹一。”
“什么?!”宋前梓璃吓了一大跳,“不是说长得像吗?”
“她有特意地乔装过。”官采樾这样解释,“我是从一开始就认出她來了的,只是不知道她突然來这里要干嘛,就沒有声张,昨天我发现她和圆圆在说些什么,好像在争吵,我就忍不住问她了,她说她这样的方式是在保护我们,我也纳闷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但是她却不准我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