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采樾转向宋前梓璃说:“相公,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你说。”
“我们晋旸那边有一个规矩,新娘过门七个月之后定是要回娘家省亲的。我估摸着这出征也还有些时日,不如就让我先回趟晋旸,如何?”
宋前梓璃却摇摇头:“方才才说了不要离我太远,你怎么的呢?存心要气我。 要回去可以,我也一起,反正拜访岳父岳母大人,也是应该。”
“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官采樾却不答应这个提议,“我自己回去便是,拜访他们,又不是没有了机会,待我们凯旋之时再一起回去一次,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传统,我不想破了。”
“只是一箭之伤,算不得什么,我决定的事情,就不要改变了,待你休息两天,咱们就可以出发了,这两天让包子筹划筹划,置办点土货。”宋前梓璃说完又向前走着,“览百卉之英茂, 无斯华之独灵, 结修根于重壤, 泛清流而灈茎。”
官采樾落在后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变得暖烘烘的,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料理好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第一次,心里面有了,被照顾的感觉,和有了依赖的感觉。她并没有察觉,在他背后,她的笑容,比这满池的荷花还要娇美。
二人散步回去之后,宋前梓璃就吩咐包子着手准备这些事宜了,娇娇得知这件事情十分激动,这也不怪,毕竟她住在晋旸太久了,也十分想念晋旸,当即向自家小姐请求现在就启程回晋旸,官采樾念及娇娇思乡心切,便也欣然同意。
此二日宋前梓璃与官采樾倒是落了个清净,包子不愧为宋前梓璃最器重的随从,万事俱办得妥妥帖帖。闲时官采樾便和宋前梓璃去府中的荷花池赏荷观锦鲤,这两日宋前梓璃也以世子身体不适为借口辞了所有门客的拜访。
二人现在身体都虚弱,出府也尚不敢二人单独,明里暗里也总有些守卫跟着,毕竟经宋前梓璃遇刺一事,连王也有了危机感,最器重的世子,这性命,可重要太多了。
宋前梓璃的伤并未好了完全,但他依旧固执地坚持和官采樾一同前去,官采樾亦和他说了不下十次,可他仍旧不肯,官采樾也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此番回晋旸倒是比嫁往锦官那次行得快得多了,又因为是西南世子出行,还是到政治中心,只能低调出门,不敢大张旗鼓地去。
“晋旸变了太多了,越变越繁荣。”官采樾在晋旸城中看着那些整齐的商铺,一间一间地又翻新过,这繁荣的景象,与锦官城不相上下。
宋前梓璃倒也是承认这个观点:“国都当然繁荣,不过锦官的繁荣并不落于此后。”他微微抬头,睨着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官采樾看看他的这个动作,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果然,传说的西南王对统一天下有野心是真的。 而且宋前梓璃这个动作,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
“我又没有说锦官哪里比不上晋旸……”官采樾小声嘟囔了一句,偷偷白了他一眼。
二人并未立马便回府,考虑到回府定会许多事情,便在晋旸城的街上多逛了一会,宋前梓璃平日在蜀中的事务繁忙,也不常游山玩水,来晋旸的时候多是办公事,也少在晋旸转悠,看晋旸这繁华的程度,也知道这狗皇帝把天下治理得挺好的,他们的大业本就是件花时间的事情了。
晋旸的女子看见晋旸街上竟然出了这么个身材健美,风度翩翩,长相精致,如琢如磨的男子,纷纷将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他也只是保持着自己不惊不喜的样子,却更惹得那些女子痴醉的目光。 宋前梓璃倒是并未说什么,只是心里想了一下,这晋旸的民风,的确比锦官那地儿保守多了,这若是在锦官城中,那些女子早就扑上来了,目光比这个吓人多了。
官采樾回到官宅的时候,官老爷和官夫人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了,官采樾看见七月不见显得更加苍老的二老,心中多少有些悲恸。
“樾儿啊,可算是回来啦!”官立赫和官夫人脸上的激动之情可见一斑。
“见过爹爹,见过娘,女儿回来啦。”官采樾行一中礼。
“这便是梓璃吧?”官夫人打进门开始便看见了光芒耀眼的宋前梓璃。
“见过岳父大人。”宋前梓璃行一拱手礼,复又转向官夫人,“见过岳母大人。”
“好,好好。快坐,来人,备茶。”
宋前梓璃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完全是他接见平日连王府上门客的样子,只是稍微收敛了那么些主人之气,但是还是让官采樾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求他些什么。
“哎呀,这不是小妹吗?”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不用看清来人官采樾也知道是谁。
官家二姐官景溪风风火火跨进门来,官采樾站起来行礼:“见过二姐。”
“见过二姐,在下宋前梓璃。”
官景溪赞赏地点点头:“妹夫这长得可真俊了! 小妹你嫁的可是一个好夫君啊。”
“二姐,看你说的,二姐夫那不是也风度翩翩么?”官采樾装作生气地打了官景溪一下,又回过头去看宋前梓璃,“我二姐说话比较直率,你不要想得太多。”
“想得太多?”宋前梓璃邪气地笑笑,“我不俊?不是个好夫君?”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官采樾连忙又辩解,“哎哟不和你绕了,真是的。”
这厢官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