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不敢置信地听着电话里沈老爷子的唾骂,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爸,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沈致远根本没法接受沈家即将破产这个事实!但是很快,就有现实教他做人!
“孽障!我比你更希望今天是愚人节!你到底得罪了谁,赶紧道歉!”
“我管你用哭也好,用求也好,下跪讨饶也行,我们沈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你手里!”
沈致远恍惚地听着那个电话,明明今天艳阳高照,温度暖融融的,可他却如同被丢到了冰天雪地里,整个人的脚没法动弹,只能僵在了原地。
他再回头望见不远处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还有对方唇角凉薄的笑容,心里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
“薄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家!”
沈致远说着,一咬牙就想要跪下去。
周边的人看到这幕,都惊呆了,沈家可是A城最有名望的豪门,然而谁能想到,在面对薄非白的时候,却好像是皓月面前的萤火,根本散发不出半点光芒!
……
宋芊芊是围观的众人中最绝望的那个!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一直觉得是人中龙凤的未婚夫,竟然还需要向别人低头!
“致远哥哥,你别跪!我求你了!”
如果让沈致远向苏清欢的男人下跪,那她的颜面往哪里搁?
到这一步,宋芊芊心里仍旧是极为自私的,她想的永远是她自己!
……
沈致远被宋芊芊死死地扶住了,她不许他跪。
宋芊芊抬眸望向薄非白,眼底是浓厚的怨气。
“薄少爷,我不知道您到底何方神圣,但是你这样三言两语就让人颜面全失,你不觉得有辱您的身份吗?”
薄非白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然而站在薄非白身旁的苏清欢却冲他一笑,率先拦在了他面前。
“宋大小姐,你这个理论很有趣,你们当初一言不合就污蔑薄同学爱慕虚荣,要赶他出宴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三言两语就让人颜面丢尽吗?”
“……”
宋芊芊被苏清欢的话语气疯了。
她咬了咬唇角,美眸中有无数情绪在翻腾,到最后却眼泪齐刷刷地往下掉。
“清欢,念在我跟你有相同爸妈的份上,你能不能让薄少爷放致远哥哥一马?他真的是无心得罪薄少爷的,不知者无罪,你们就不能宽容一点吗?”
苏清欢看到宋芊芊这幅梨花带雨样子就觉得厌烦。
她眸光深深地扫过宋芊芊。
“宽容?宋芊芊,在你的眼中,不就是有权有势的那一方才能有资格操纵别人的人生,至于弱者,只是被你们践踏的蝼蚁而已。”
在原主最卑微的时候,宋芊芊选择了让沈致远的人渣堂弟沈天虎去践踏这个漂亮如花骨朵的女孩。
那个时候,宋芊芊有想过,原主是无辜的吗?
……
苏清欢忽然觉得有点累,她伸出手,挽住薄非白的胳膊。
“我不想跳舞了。”
少女声音清冷,映衬着这满场的奢靡,愈发显得孤寂。
薄非白凝望着少女的眼睫,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开心,但是他有调查过苏清欢的关于这只小狐狸当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圣豪大酒店的事情。
少年那双深黑色的眼眸,忽然泛出妖异的一片紫色。
他像是看死人一样,扫了不远处还在哀戚博同情的宋芊芊一眼。
“要我帮你解决她吗?”
少年的声音很轻。
在场的人听得有些含糊,没弄懂薄非白的意思,而宋芊芊却被薄非白那狭长而又冷酷的眼神震慑住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对方想杀她!
不,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还不清楚薄非白的身世背景,但是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而手染鲜血吧?
……
苏清欢看到宋芊芊那双肩发颤、害怕非常的样子,她唇角扯出一丝淡漠的笑意,冲着薄非白摇了摇头。
“不用。”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根本就不需要脏了薄非白的手。
凭宋芊芊这种个性,很快就会为她的自私和贪婪付出代价。
薄非白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意外苏清欢的宽宏大量,而苏清欢也没有跟他多解释,只是淡淡地将少年的手握得更紧。
“我有点累了,你可以换个地方给我过生日吗?”
少年一怔,有些意外于少女的邀请。
“去哪里?”
苏清欢言简意赅地启唇。
“我家……”
因为,苏如玉还在家里。
比起这富丽堂皇的宋家别墅,还有这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带着虚伪笑容的男女,她更加想念养母那张慈眉善目的脸。
“好。”
薄非白看到苏清欢唇角的笑意,也点点头,将少女的手握得更紧。
——他上次去苏清欢家里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这次倒是刚好让下属准备一些礼物好好送上。
不管苏清欢怎么想,他都对这个女生势在必得,所以讨好未来的丈母娘,也是必须的。
……
薄非白和苏清欢旁若无人的交流,还转身欲走,当下就惊动了宋父宋母。
宋父一脸不善地走了过来,警告地扫了苏清欢一眼。
“清欢,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是你说你要跳开场舞的么?”
中年男子说着,忍不住谄媚地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