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醺醺的油腻公子哥一双眼睛像是蛇一样,一直黏在苏清欢身上。
哪怕是不那么聪明的人,也能轻易看出他对眼前这位摘下帷帽的白衣美人不怀好意。
“美人儿,你跟着这么穷困潦倒的男人有什么用?就算对方长得帅一点,难道能给你金屋住,能给你华服穿吗?”
“还不若从了本公子,以后跟着本公子,绝对不会让你过这种下人般的生活!”
说着,那公子哥还就想趁机凑过来,吃苏清欢的豆腐。
……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碰到苏清欢,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控制住了,他整个人用一种极为滑稽又极为不可思议的姿势定在原地,宛若戏台子上故意逗人发笑的丑角。
“啊啊啊,好痛!我的手——”
那个猪一般的油腻公子哥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他想要将手复归原位,然而等他试着稍微弯弯手,就陡然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自己这是中邪了吗?!
那公子哥急促地呼吸,双眸一转,就倏然发现站在大美人旁边的那个白面小生,此刻竟然双眸沉沉的盯着自己!
明明对方看上去年纪还没有自己来的大,可是那双黑沉沉的双眼,竟比他前段时间看到过的知府县衙还来得骇人!
“是你?!你施了什么妖法定住本公子,还不将我松开!”
“我父亲可跟那清州知府有交情,你如果敢伤了我,你信不信我让那知府找你和你夫人的麻烦!”
“……”
看到这猪头三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晏寒舟唇角扯出一丝冷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掐了个法诀,就想将这个瞎了眼的纨绔子弟当场灭杀。
然而,晏寒舟的法诀还没施展开去,苏清欢却倏地一伸手,直接阻拦住了他。
“寒舟……”
苏清欢用眼神示意晏寒舟冷静。
“师尊……”
晏寒舟原本还暴戾阴鸷的双眸,蓦地就恢复了几分清明。
看到师尊阻止自己杀了这种渣滓,他有些不忿地朝苏清欢望去。
“师尊,这人如此辱没您,纵使杀了,也不过为民除害而已。”
“他是凡人,而此时因我而起,你杀了他,只怕会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苏清欢的声音淡淡,眼神十分平静。
晏寒舟却是内心一痛。
什么叫做因师尊而起,对他来说是不必要的因果?
她的事情,明明就是自己此生最在意的东西啊!
……
而那一身绸缎衣衫的油腻公子哥,在听到这两人如此随意地探讨他的性命时,便吓得筛糠似的发抖。
“你,你们——”
等感知到这两人周身那种不属于凡间人士的威压,联想起前段时间有修仙者来此收徒的事情,这个猪头三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恐惧。
他这下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这样偏僻的小摊子上,看到这样两个出尘绝俗的人物。
因为这两人,本来就不是凡间百姓啊!
自己居然还拿什么清州知府来威胁他们,真是猪油蒙了心!
“二位仙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们,饶了小的一命!”
“呵,现在知道怕了?!”
晏寒舟冷眼扫过那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油腻公子哥,若不是师尊刚刚出手相拦,只怕这个猪头三,早已经横尸当场。
……
被少年用这样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绸缎衣衫的公子哥整个人都像是被冰块给冻住了。
他瑟瑟发抖,偏偏此刻被晏寒舟施展了了定身术,两条腿好似重若千钧,就连逃跑都没有机会。
就在这时,随着这猪头三在原地剧烈发抖的动作,他衣领之间的一枚白色玉佩却陡然露了出来,看到那枚玉佩,苏清欢忍不住微微睁大了双眼。
“咦?这枚玉佩……”
苏清欢才刚疑惑地低呼出声,那油腻公子哥就感觉到自己衣领间的玉佩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不受他使唤地飞了出去,直接落在了白衣女修的掌心之中。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这绸缎衣衫的猪头三还对这两人的修真者身份半信半疑,但是看到苏清欢如此轻易地掠走了他的玉佩,那丝最后的惊疑,也变成了全然的恐惧。
而原先在这里摆摊卖芝麻元宵的摊主,在看到这几人争执的时候,就生怕惹上什么事情,赶紧收拾了东西,麻利地跑路了。
毕竟苏清欢与晏寒舟不认识这个油腻公子哥,但是摊贩老板却知道,此人先前说认识清州知府的话并非虚假。
这个猪头三仗着家中有一点权势,便在此地欺男霸女,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的村民。
……
而此时此刻,那绸缎衣衫的纨绔公子哥再无先前的半点嚣张!
他双眸骇然地看着苏清欢,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有如此本事,他就算再怎么色迷心窍,也不敢对一个修仙者有什么冒犯之意啊!
“仙……仙人!小的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小的一命啊!”
苏清欢根本不想理会这人求饶的话语,见这厮如此聒噪,她索性用禁言术,径自封了对方的口舌。
“唔……唔唔!!”
这下,那个纨绔猪头三更是肝胆俱裂,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灭口了。
……
晏寒舟眼神不善地朝他瞥了一眼,而后恭恭敬敬地对苏清欢道。
“师尊,您可是觉得这枚玉佩,有哪里不对?”
晏寒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