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见赫连墨玄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这男人指不定在憋什么坏水。
她适时地提醒道。
“陛下,您在想什么呢?您抓痛臣妾了。”
苏清欢娇娇糯糯地仰头,眉目间带着薄薄的嗔怨,更添了几分小女儿的羞态。
赫连墨玄被苏清欢这样一打扰,顿时从自己的计划中惊醒。
当看到苏清欢浓丽绝色的那张脸,赫连墨玄内心忽地有些不舒服。
这几天苏清欢如此乖巧,想到就要送给旁的男人糟践,赫连墨玄倒是忽地有些舍不得。
……
只是再舍不得,也撼动不了赫连墨玄对苏家斩草除根的计划。
赫连墨玄想通这点,便强压着内心的那丝不愉快,有些轻飘飘地朝苏清欢瞅了一眼。
“马上便是中秋了,爱妃准备何时回娘家?”
苏清欢故作为难地绞了绞自己的衣袖,她双眸贪婪地扫过赫连墨玄的一眉一眼,神色间带着浓烈的不舍。
“臣妾已经给兄长递过书信了,准备明早便动身回苏家,只是看到陛下亲临栖梧宫,臣妾又开始后悔,臣妾是不是回去的有些太早了。”
“古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臣妾还没离开陛下,怎么心里就闷闷的,开始想陛下了呢?”
……
如此油腻的土味情话,苏清欢却是不要钱异样感地朝赫连墨玄抛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换个又丑又肥的胖子向你诉说钟情,一般人也可能觉得十分不适。
但是苏清欢生得如此漂亮,还句句仿佛出自肺腑,纵使赫连墨玄不喜欢她,此刻也生出了几分淡淡的不舍。
“是啊,要有段时间看不到爱妃了,朕的心里,也甚是难过啊。”
这本来只是赫连墨玄的敷衍之句。
他最开始听到苏清欢明天就要走,内心是松了口气的,因为他还潜意识地担心自己这几天跟苏清欢相处过密,会导致自己不忍心对苏清欢动手。
但是松了一口气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失落。
——等中秋回来之后,便是自己派遣的那个暗卫出来宠幸苏清欢的时候。
那时的事情,便已经到了完全无可挽回的余地了。
即使心里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可是此刻看到少女那濡慕的眼神,是天上星河也比拟不了的璀璨,赫连墨玄内心又有些怅然。
可惜了。
谁让苏清欢偏偏是苏家的女儿呢。
若是换个旁的家族,他也不至于非要置人于死地。
……
苏清欢从赫连墨玄那纠结的眼神中,就看出来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她嘴上不点破,反而一脸乖巧地靠了过去,用脑袋依偎在赫连墨玄肩膀上,蹭了蹭男人的外氅。
“臣妾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来陛下如此宠爱。”
“臣妾别的都不求,只盼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说最后那句诗词的时候,苏清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深情满眼。
一时之间,赫连墨玄只觉得喉头间梗了什么东西,让他十分的难受。
只是赫连墨玄这时候还不懂这种占有欲代表了什么。
但下一刻,他想起苏清欢素来没有文采,不爱诗词,便有些惊讶。
“爱妃,这句诗是你妙手偶得的吗?竟然如此精妙。”
苏清欢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给沐思思日后的表演埋了一个大雷。
“不是呢,陛下再猜?”
“莫非是你兄长,苏谨言所作?”
“也不是。”
苏清欢望着窗扉,目露怅惘地幽幽开口。
“这是我曾经在家中偶然翻阅到的一本诗词集锦,其中全是绝世佳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界竟然从无流传。”
赫连墨玄闻言,顿时起了几分兴趣。
“噢?竟有这般惊艳的诗词集锦?还近乎失传了?”
“是啊,我给陛下念一下全首词吧,这是李之仪所作,不过清欢问遍了周围,似乎也无人知晓此人是谁。”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女子声音清澈如露珠,偏偏又带着一丝闺中女子的痴妄,让人忍不住也随着她的吟咏之声,幻想起了一对男女执手相牵,相望泪眼的场景。
赫连墨玄听完了整首词,顿时抚掌赞叹。
“这首词如此惊艳,爱妃说的这个李之仪,想必是有几分才华的,不过竟然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声,当真奇怪。”
苏清欢微微一笑。
“其实这首词还不算是其中最巅峰的,里面还有什么李太白、杜子美、苏子瞻之流,个个是惊才绝艳,只是一时之间精妙的诗词太多,臣妾就不为陛下一一吟诵了。”
“若是这次回到苏家,等臣妾翻到那本诗词集,就献给陛下。”
见苏清欢一连说了三个名字,还说什么这三人皆是惊天之才,赫连墨玄是不信的。
因为先前那首词便很惊艳,但也只是小而精致,更容易感动痴男怨女,像赫连墨玄这种帝王之才,眼界颇高,又偏爱疏朗大气的诗词。
所以之前那首,算不上让赫连墨玄听了就会拍案叫绝的绝世之作。
但无论如何,苏清欢口中的那三人,若是有比李之仪更好的诗词,怎么会没有几分才子名声呢?
……
赫连墨玄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