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玄昨天晚上,整整一宿都没睡着,他辗转反侧的时候,脑海中不知道怎么了,全是苏清欢的音容笑貌。
或是她皱着鼻子撒娇的样子,或是她睖睁着眸子委屈望他的样子。
女子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好像是会说话一般,纵使什么都不开口,却也胜过了千言万语。
而他竟然就这样将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推给了他的一个替身。
不,替身都算不上。
目前赫连墨玄还没有有立后,在知道沐思思那些龌龊的事情后,男人也就没有了立后的想法,苏清欢从入宫以来,无论是家世,还是名分,都算得上他们大庆朝最为尊贵的女人。
可是自己就这样任由她被一个无名无姓的死侍给糟践了。
……
夜晚的时候,赫连墨玄脑海间忽地就迸出苏清欢撕心裂肺哭泣的样子,她抱着他的腿,哭着央求他不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
那时候赫连墨玄就惊醒了。
然后好不容易赫连墨玄靠着自我催眠,混混沌沌地重新入了梦乡,却又开始做了另一个噩梦。
梦里苏清欢很是喜欢暗卫十九,甚至觉得男人生得高大威猛,便极为主动极为开心地与对方成就好事。
倒凤颠鸾之间,绣被翻出层层红浪,女子玉白色的肌肤与男人古铜色的皮肤映衬在一起,活生生刺痛了赫连墨玄的眼睛。
更让赫连墨玄无法接受的是,没过多久,苏清欢就怀了一个孩子,而且那时候,苏清欢还知道了暗卫十九跟赫连墨玄没有任何关系,于是便密谋让暗卫十九篡位登基。
当时赫连墨玄便感受到一种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痛。
他最为信任的死侍,还有他有心中爱怜的女子,竟然就这样齐齐将他背叛!
何其屈辱!
何其可怖!
……
当时赫连墨玄便惊叫着大口喘息,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又做噩梦了。
这一切并不是真的。
……
赫连墨玄想到梦中的那些场景,内心便有种无法自遏的心痛与痛苦,他冷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那双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子,很快泛过浓烈的杀意。
而暗卫十九并非没感觉到赫连墨玄的杀气,他苦笑了一声,现在才算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暗卫十九战战兢兢地拿出一张染了血色的白色丝帕,无论苏清欢给了他什么,他都万万不敢欺瞒赫连墨玄,不然便是欺君之罪,单单是那断骨裂天丸,便足以让他感觉到什么叫做钻心剜骨之痛。
“启禀陛下,这丝帕是贵妃娘娘交予十九的,还请陛下过目。”
“……”
赫连墨玄看到那丝帕上那抹梅花似的暗红,只觉得双眸都快被刺痛了。
如此鲜明的血迹,分明是他一心将苏清欢推了出去,可是如今看到这丝帕的时候,内心的震怒却半点都不少。
甚至,他还有一丝妒忌眼前身为自己替身的暗卫十九。
……
赫连墨玄按捺住心中的妒忌与不忿,双眸爆开一条条血丝。
“那贵妃娘娘难道就没有要对朕说什么?”
初尝云雨滋味的女人,总不可能一点表现都没有吧?
这实在是不符合赫连墨玄对苏清欢的认知。
就在赫连墨玄心焦的时候,俯首跪地的暗卫哆嗦着回道。
“贵妃娘娘说……希望陛下能对她多有怜惜,今后能常去栖梧宫留宿。”
“呵——!”
赫连墨玄怒极反笑,忽地就摔了旁边的一个笔洗。
“这么说,贵妃娘娘倒是很满意你昨晚的表现了?”
“……”
这要他怎么回答?
暗卫十九一脸懵逼地抬头,他总不可能说,自己若是不卖力表现的话,会让贵妃娘娘误以为赫连墨玄本人在那种事情上不行吧?
但是这样一说,只怕就会被直接赐予死罪。
暗卫十九脸色涨得发红,他战战兢兢地道。
“属下不敢,十九万万没胆子欺瞒陛下,昨天晚上十九喝了贵妃娘娘递过来的交杯酒,那酒极为烈性,纵使是属下,也有些昏昏沉沉。”
“后来的事情,也许属下也是完全是潜意识做出来的,具体好与坏,十九实在不敢论断,而贵妃娘娘想必那时也不够清醒,又如何能说满意或者不满意呢?”
暗卫已经在极力找个让赫连墨玄相对满意的说法了,但是他此刻却忽略了一件事,对于一个嫉妒心上头的男人,他不说话都是错的,而每多说一个字,都相当于是在打赫连墨玄的脸。
没等暗卫十九禀报完,赫连墨玄便觉得昨天晚上的梦又再度清晰起来。
忽然之间,赫连墨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阴暗的情绪,他捏出一把丸子,径直往暗卫十九嘴里灌区。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暗卫挣扎了两下,但是本就身中毒丸的他,哪里抵得过同样身负武艺的赫连墨玄的力气。
没过多久,那暗卫便开始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地躺倒在了地上。
……
赫连墨玄戾气十足地看着那具尸体,拿出化尸水,轻易地将粉末洒在上面,看到它化为一滩脓水之后,男人心中的戾气才消散许多。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由赫连墨玄传唤过来的死侍,很快见怪不怪地处理起后续场面。
……
一切又仿佛恢复如平,唯一变化,不过是这天底下少了个与他面孔相似的人。
但这也不错,以免有